可這真不是醫生的責任,我跟溫涼在一起這麼多年,最明白她有多敬畏生命,哪怕有一線生機她都不會放棄。
“聽你這意思是手術醫生根本沒有失誤,”我問她。
“是,可是人沒了,家屬就不依不饒,非說人進來好好的,是我們給弄沒的,”溫涼搖頭,一副很是壓抑難受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關於醫鬧的事我看過一些新聞,這種事對醫生的打擊確實很大。
“陶醫生已經被停職接受調查,哪怕與她無關,也對她傷害極大,”溫涼再次感慨。
我也明白溫涼的自責了,如果不是她與陶醫生換班,陶醫生就不會上這台手術,也就不會和她有什麼關係了。
“誰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安撫她。
溫涼籲了口氣,“風來擋風雨來遮雨吧。”
她看著我,“袁小黛這邊挺好的,很快就能恢複了,而且看她的精神挺好,之前受過傷害的女孩都多少有精神傷害。”
袁小黛能表現的釋然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會這樣,她做好了準備的。
“秦墨呢?還裝昏嗎?”溫涼問我。
“醒了,”我不想溫涼再為別的事分心。
溫涼嗯了一聲,眉眼之間帶著愁容,我知道她是因為醫鬧的事,我也幫不上忙,而且現在她也需要自己靜靜。
“我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我去看下小黛,”我不再打擾她。
“有事來找我,”溫涼還是這麼一句。
我看著她的胳膊,“疼了就去看。”
溫涼目送著我離開,而後撩開了自己的衣領,看向被搗過的胳膊一片淤青。
她的骨頭沒傷著,但肉傷的不輕。
看著這傷,她就莫明的委屈,拍了個照發給了顧岩。
可是他那邊沒有任何回應,溫涼以為他沒看到,於是一個視頻打了過去,可是他那邊直接掛了,而後她收到了兩個字:在忙。
在忙,有多忙,看到她受了傷都能不問?
一股說不出的澀然讓溫涼的心忽的很涼,涼的像是有風進出。
她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傷,看來得去買瓶活血化淤膏用了,她正想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連忙拉好衣服,“進。”
門推開,周宴時進來,剛好看到溫涼整理衣服的畫麵。
他眸色深了深,溫涼看到去而複返的他也有些意外,“小舅......”
周宴時進來,將提著的袋子放到桌上,“活血化淤的,你找人給你抹一下。”
溫涼沒說話,周宴時看了看她,抬腿往外走。
“小舅,”溫涼叫了他。
周宴時停下看著她,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卻是在說:“嗯?”
“你今天怎麼來我們科了?”溫涼的問話讓周宴時的喉結滾了滾。
路過?!
周宴時走了,溫涼一直在回味這兩個字。
她這兒可是婦產科,周宴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路過?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女朋友應該來這兒看什麼病。
這就對了,周宴時那麼大一個人了,而且人又帥又有質感,上學的時候就有很多女生喜歡他,當時溫涼沒少替他收情書,更別說現在又多了熟男味。
這次醫鬧的影響很大,因為產婦家人拍了視頻發到了網上,所以連溫涼的爸媽都知道了,“涼涼,我們看到視頻你們產科出事了,你沒牽連其中吧?”
“爸媽,我沒事,”溫涼安撫他們。
“你可別騙我們,如果有事就給爸媽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真沒事,”溫涼再次否認,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媽,小舅他找女朋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