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閔微雲聲音輕輕的。
奚景恒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這王宮裏還有一位比他更尊貴也決不能無視的人呢。
承安殿。
殿中花團錦簇,芳香鬱鬱,身形修長的皇太子奚琲湛懶洋洋的站在一盆玉版牡丹前湊近了仔細的瞧,旁邊一株盆栽的金桔樹,一人多高,結滿了累累果實,一個白團團的太監隱在樹邊。
“這牡丹被折了一朵,誰幹的?”奚琲湛仿佛自言自語似的。
元寶滿臉堆笑回話道:“也許是搬運途中不小心碰掉的,主子若不喜歡,奴才這就搬出去。”
“誰說不喜歡?本宮最喜歡白牡丹!”奚琲湛說道。
元寶的笑臉稍微有些抽搐地說:“奴才記得前些日子您對蘇三小姐說最喜歡玫瑰花,對寧小姐說最喜歡蘭花。”
奚琲湛做回憶狀,神色從迷茫到確定,然後忽然飛快摘下一片牡丹葉子,一閃,隻見一隻小金橘落入盆中,元寶早已蹲下`身抹著腦門說道:“主子,您又來這招!”
“你知道的太多了……”奚琲湛陰惻惻說道。
“主子,好像王後……不,不,二小姐心情很是不好,似乎回到臨華殿很是發了一通脾氣……”太監說得極小心,一邊用眼睛瞄著他的主子,生怕奚琲湛又飛個什麼東西過來。
奚琲湛原本懶洋洋的表情變得陰雲密布:“爺心情也很不好,元寶,你說怎麼辦?”
元寶噗通跪地用膝蓋蹭蹭蹭挪到奚琲湛腳邊一把抱住他的腿央求道:“主子,我的好主子,您就安安生生回宮吧,否則皇後娘娘會受不了的!”
奚琲湛在沉思,似乎在認真思考元寶的話,元寶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兒,沒想到奚琲湛卻道:“欺負蘇二就是打本宮的臉啊!”
元寶差點哭了,搬出寧琥珀來:“主子,您就算不為別的,寧小姐此時還在,她那樣歡歡喜喜的,您忍心讓她難過嗎?況且,蘇二是個比男子還剛強的人,不需您費心啊……”
“爺又沒說要怎樣,哭你娘!琥珀呢?”奚琲湛甩開元寶的胖胳膊,神情依舊沉沉。
“寧小姐好像不大有精神,不曉得是不是水土不服,主子您該去瞧瞧才是啊!”元寶立刻跟著轉移話題。奚琲湛整理下衣袍去找寧琥珀。
寧琥珀正托腮坐在桌旁有些失神的模樣,聽聞腳步聲回過頭來給奚琲湛一個微笑:“太子爺怎麼沒歇午?”
“你都不睡爺怎麼睡得著?來,說給爺聽聽,哪個惹你不痛快,爺給你出氣。”奚琲湛笑著挨寧琥珀坐下,伸手去握住寧琥珀的手。
“蘇王後就是蘇大人的胞妹,看起來真不大一樣,蘇大人每天笑嘻嘻的,王後好像惆悵的很。”寧琥珀說道。
“蘇瑜那個東西從來不知道愁。好好的,怎麼想起他?”奚琲湛仍舊笑著,腦海裏卻想起今日蘇盛錦的神情。
看這光景,蘇盛錦這幾年過得哪是人過的日子?都被個下堂婦欺負到家門口了!太沒出息!
“我隻是看著蘇王後再想想自己有些怕了。”寧琥珀抽回手,“我怕是做不到蘇王後這樣,明明很難過還要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後宮的女人好像都要走過這一遭……”
奚琲湛神情平靜又抓起寧琥珀的手,逼得她與他對視才說道:“爺不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保證,隻能保證以後絕不會有人敢像今日這樣有膽子到你麵前張牙舞爪。”
寧琥珀愣了愣,笑了,帶著些澀澀:“所以,我想我還是不要跟她們一樣好了。”
兩人緊握著手默默坐了好半天。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小黑屋數目設定大了,今天好不容易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