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之後都沒再說話,賀簡歎了口氣,忽然拉住齊越然的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然後才說道:“你坐下來,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

齊越然沒有反對,就坐在他身邊,臉上不帶什麼表情,就像什麼事兒也沒有似的。若是他麵對的不是賀簡,別人會覺得他喜怒不形於色,隻是賀簡心裏清楚,少年這是在生悶氣呢。

齊越然是十五年前的自己,賀簡覺得有些無奈和頭疼。都說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可哪個人和十幾年前的自己性格是一沉不變的呢,人總是會變的,對以前的性格或者作法甚至會覺得不理解。

他說道:“那天在洗手間的事情是個誤會……”

賀簡話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才不矯情尷尬。那個時候他也有點酒勁兒上頭,倒不是下半身衝動,隻是出了個神,沒有來得及推開男孩,誰想到齊越然恰巧就給看見了。

齊越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也不著惱也不生氣,說道:“我知道,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賀簡知道他沒有聽進去,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頭發,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差勁兒?覺得我是拿你尋開心的,瞧上你就要跟你結婚,結果還沒訂婚呢就又看上別人了。”

齊越然身體一僵,沒有說話。賀簡繼續說:“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你也不用辯解。你或者是為了齊家才答應和我結婚的,覺得這是一場商業聯婚,我會對齊家有利。”

“賀……”齊越然聽他這麼說,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卻被賀簡打斷了話,他說道:“其實這沒有什麼不對,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了,我會幫你,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我不僅僅把這場婚姻當做商業聯婚,不是因為齊家的什麼,是因為你才決定這麼做的。”

賀簡聲音低沉,裏麵似乎帶著一些回憶,齊越然不明白賀簡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心髒被砸了一樣,空掉兩拍。

賀簡說:“其實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一輩子過的好,過的快樂。至於我出於什麼原因……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但絕對不會傷害你,隻是希望你以後要是知道了,不要怕我才好。”

齊越然聽了他的話,胸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舒服。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夢到五年前的那個雨天,大霧大雨,還有撞擊的聲音,然後從醫院裏醒來,聽到嘶聲裂肺的哭聲和父親的責罵。這些就像是個無限循環的噩夢,知道已經是過去式,卻一直走不出來。

賀簡說希望他一輩子過的好過的快樂,這是別人不曾說過的話,就連他的家人也沒有。那段最難過的時間裏,齊越然想過,如果當時閉上眼睛就沒有醒過來,也就不會壓的喘不過氣來了。隻是這些想法永遠不會對別人說,他是個要強的個性,這些也隻有自己知道。

賀簡躺在床上也沒有什麼睡意,秦亞鬧出來的緋聞讓他頭疼不已,他不希望這件事情讓別人對齊越然指指點點,不希望給齊越然再帶來什麼苦惱。

他到了半夜還沒睡著,就聽到身邊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穩起來。

齊越然被賀簡叫醒了,才發現自己是做夢。耳朵上有點溼潤,不禁心裏慌了一下神兒,就怕被賀簡發現,趕緊用手背抹了一下。

賀簡沒問什麼,他是聽到齊越然嗚咽著說夢話才把他叫醒的,知道他是做了噩夢。拍了拍身邊的人,說道:“好好睡吧,我在你旁邊呢。”

賀簡心疼齊越然,出事的那天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時間是很好的良藥,就算再怎麼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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