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她覺得很累,仿佛此刻有幾千噸的巨石壓在她的心頭,悶的她隻想埋頭睡覺。
不是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她也怨過自己的無能,恨過自己的屈從,她想過和現實掰手腕,結果卻是什麼?她輸的一塌糊塗,輸的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她多想睥睨一切俗雜,傲然而立塵世,可現實卻逼迫她不能拈花微笑,不能肆意縱享人生。
林芊常常想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命運會如此心安理得的拋給她這些磨難,好像一切都合該是她承受,好像她可以擁有鳳凰涅槃的非凡未來一般。
她依然在浴火,重生卻遙遙無期,林芊終於明白了,她以為她是自己眼中的全世界,而事實上,她隻是這萬裏紅塵中最渺小最不值一提的一瞬,她誰都不是,所以命運不會垂憐她,隻是和她玩一場賭注為人生的賭局。林芊用自己下了注,我賭你不幸福。
第二天一早醒來,林芊發現自己竟是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她料想到昨晚梁碩一定會回來找她,但她卻不想理會,也多虧自己睡的死,竟是連他給自己換衣服也沒有醒來,這樣也好,免去了一場預料中的不愉快。
林芊衝完澡出來,看了眼時鍾,此時正落在10點這個尷尬的地方。這會兒吃午飯還早,可她已經餓的不行,叫賣外太慢,出去覓食又嫌熱,林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準備自己開夥煎個雞蛋夾麵包吃。
剛走到廚房門口,她就看見門上貼著一個字條,上頭寫著一行漂亮的行書,一看就是梁碩的筆跡。
——飯菜在冰箱裏,記得熱了再吃。
“我討厭你好像很了解我!”林芊撕了紙條扔進垃圾箱裏,連同他預備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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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芊接到了向羽晴的電話才知道今天還有一門考試,等她匆匆趕到教室時早已過了開考前的三十分鍾,多虧林芊在學校裏吃的開,監考老師又恰好是林芊過去的指導教師,林芊好言了兩句,監考老師大手一揮,讓林芊順利考了試。
林芊剛交了卷,早就出來等在門口的向羽晴趕緊問道:“你丫考試都能忘,逆天啊這是要?考的怎麼樣?”
“就這樣唄,七分靠打拚,三分天注定,剩下九十分,濃濃師生情,一切看天意。”林芊滿不在乎的說道。
向羽晴和她一道走著,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捅了捅她的手臂說道:“唉,我說,怎麼瞅你一副苦大仇深悶悶不樂的死樣子,同誌,今兒可是暑假頭一天,你丫的給個笑臉不會死吧!?”
林芊揚唇假意一笑,招來向羽晴一個白眼:“切,比哭還難看。”
兩人正朝著校門走去,經過門前花園時正好遇上了卓時,向羽晴熱情的揮著爪子喊了聲卓老師,將卓時引到了兩人麵前。
昨天的不歡而散,今天就這麼撞見,多少讓林芊和卓時兩人有些尷尬,兩人相視一笑,就不再說話。
平常一見麵就像是有八輩子聊不完的天的兩人,忽然不再說話,這麼詭異的場景出現在林芊和卓時身上,讓神經一向大條的向羽晴也是看出了些端倪,她瞅瞅卓時又看看林芊,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你倆今兒唱的是哪出戲?空城計?怎麼見了麵連個屁也不放一聲,走路這麼靜悄悄,還怪瘮人的。”
“沒什麼,就是累的慌,懶得開口。”林芊懶洋洋的說道,看了眼卓時,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這會兒準備去做什麼?”
“去遞辭呈,教完這學期的課,我應該也就不教了。”卓時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
“啊!你不教書了啊?”向羽晴怪叫了起來:“太好了,X大終於除去一禍害廣大莘莘學子的妖孽了!”
林芊賞給向羽晴一記降臀十八掌,對卓時道:“準備全身心幫卓叔嗎?這樣也好,卓叔年紀大了,你也該幫他了。”
卓時的父親是J市著名的實業家,他憑借著環保方麵的創新技術在國內也小有名氣,他的豐業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實力卻不容小覷,聽說這些年公司漸入佳境,會有更大的發展前景。卓家隻有卓時這麼一個孩子,卓時回企業幫忙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是啊,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卓時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向羽晴說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說要找單位實習嗎?要是你不嫌累,就來當我的助理試試。”
向羽晴眼一亮,忽然又撇頭一揚下巴,傲嬌道:“你什麼職位啊?一般人的助理我不當的。”
“總經理,夠格嗎?”卓時詢問。
“嗯,勉強可以接受。”向羽晴點了點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林芊看不下去,戳了戳向羽晴的腦門罵道:“白吃還嫌淡!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卓時笑笑,問林芊:“那你呢,總該找點工作實踐一下,要不也來豐業公司?”
林芊忽然想起了昨晚他提的建議,笑了笑說:“不急,我再考慮考慮。”
卓時也想到這層,見林芊沒直接答應也就不說什麼。他揮了揮手,和林芊二人道了聲別,拐進了另一幢樓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