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真了。
“你們要回來找我啊。”白春水跟方易說,“你知道怎麼找我的。”
方易:“怎麼找?”
白春水怒了:“做小雀兒找!”
滿腦子都是玄武的方易連忙點頭,點完頭又垂首研究三百六十五夜裏關於玄武的記載。白春水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不舍得方易的情緒了。
“我和大福都在這座山裏,我們會定居下來的。”白春水說,“它很喜歡這裏,我也一樣。方易,我不想再走了,這世界那麼大,我走不完,惡靈太多了,我也淨化不完。你看我這段時間沒用那些召喚獸靈的藥粉,頭發也長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方易說嗯。
“所以你們想找個什麼地方定居的話,記得來這裏。”白春水大手一揮,仿佛把這一片山川都囊入懷中,“看中哪座山,跟我說,我給你們!”
方易哈哈大笑,說你是地主麼。
“老白啊。”他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縛靈師了。我會想你的。”
一句話把白春水差點又弄哭了。
下山走遠了,耳邊突然聽到有鳥雀鳴叫的聲音。方易和葉寒抬頭時看到頭頂樹梢上站著一隻金色的麻雀。
“老白的鳳凰。”方易說。他總算給了白春水一個麵子。
“嗯。”葉寒點點頭。
重明鳥趴在方易的登山包上,氣憤不已:“你們兩個腦子裏裝的是水嗎!這是麻雀。”
無人理會它的糾正,那隻小小的金色麻雀在樹梢輕快地鳴叫起來,音調歡樂,像是一首歌。
但調子變得太厲害,沒人聽出是什麼歌。
“是白春水親自教的。”葉寒說,“他是個音癡。”
方易又笑了,牽著葉寒的手往前走。那隻唱完了歌的金色麻雀在樹梢遠遠衝他們低頭鞠躬,隨即噗的一聲化成了煙。
重明鳥在登山包上趴得太舒服,快要睡著的時候看到方易沒拉好的鏈子裏露出那本三百六十五夜的一角。它用雞嘴扯了扯,從書裏扯出一張照片。
是方易出生時的那張照片,背後有章子晗寫的字。
重明鳥不認得這些字,看了一會又塞了回去,幫方易把鏈子拉好。
方易回頭看到它的動作,倒也沒理會。走了一會之後,葉寒突然手上用力,將他的手握得很緊,骨頭與骨頭摩攃,有些不適。
“怎麼了?”方易問,“不舒服嗎?”
他看著葉寒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已經做了些簡單的處理,但細長的傷口偶爾仍然會滲血,一直不能愈合。
“對不起。”葉寒的呼吸有些急促,眼裏帶著很深的愧疚,“我無法讓你一生免受顛沛流離。對不起。”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噢,沒事。”方易拉著他的手吻了吻瘦削突出的骨節,“你說過你會做好第二點的。”
“是的,我會做好。”葉寒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方易突然有些難過。他和葉寒身上都有負重,想抱他都變得困難。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他無聲地注視著葉寒,良久才慢吞吞說了一句:“我也會做好的。”
對於顛沛流離,他並沒有章子晗那麼強烈的抗拒。何謂顛沛流離?方易心裏總覺得,這個詞不適合現在的自己。他不覺得和葉寒這樣尋找一個活命的機會就是顛沛流離。
在他前麵的是希望,是他可以和葉寒一起完成後半生所有願望的可能性。
“我愛你。”方易親吻著他的手,“所以我不怕。”
葉寒嘴唇輕顫,最終什麼都無法說出,隻是靠近方易,吻了他的額頭。
重明鳥在背後輕輕咕了幾聲。山間密林間隙裏漏下的陽光雖然不多,但足夠將前路照亮,一直延伸,往更深、更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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