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宋啟垣了麼?”
“宋啟垣在哪裏?”
身邊不斷有被她撞到的人,她卻視若無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找到宋啟垣,一定要找到他!
“宋啟垣在哪裏?你見過他對不對,你告訴我他還活著對不對,我求你了……”她猛力地搖晃著眼前剛剛撞上的男人,混亂之中,甚至沒有意識到,正在被自己質問的男人,就是沈庭軒。
“你怎麼跑出來了,你剛剛做完手術把子彈取出來,不能情緒這麼激動,我送你回房間休息。”護士這時從後麵追了上來,扶住季南知的肩膀,聲音十分輕柔,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誰知下一秒,季南知捂著耳朵大喊了起來,“宋啟垣在不在醫院裏?你見過他沒有?你回答我啊!”
“季南知!”穿著狼狽的病服,赤著腳到處跑,逢人就問宋啟垣,情緒幾近崩潰——這樣的季南知,看得沈庭軒心裏一陣抽痛,他伸手就把季南知摟入了懷裏,“你怎麼傷成這樣?韓曉陽不是帶著贖金去救你了?”
季南知此時此刻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也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口中反反複複都是那句,“宋啟垣在哪裏?”
她問了許多許多的人,都沒有得到回應,最後竟然就那樣大哭了出來,狼狽委屈得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你別不要我……”
沈庭軒心口一窒,伸手把季南知摟得更緊了,“我沒有不要你,季南知,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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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不要我……宋啟垣……”她的聲音裏帶著哽咽,抽抽噎噎地連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清。
高大的身體一震,聽到那個名字,沈庭軒的眉眼霎時間冷了下來,卻仍然沒有放開懷裏的季南知。
大哭之後的季南知,終於逐漸冷靜下來,似乎感覺到了不同於宋啟垣的氣息,她猛地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男人。
“沈庭軒?”眼底刹那間冷得像冰,“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視線掠過自己空蕩蕩的臂彎,沈庭軒瞳孔一收縮,可看著季南知這幅模樣,心裏卻沒有一絲火氣,“你怎麼會受傷
,韓曉陽呢?”
“我為什麼會受傷?”季南知眼底是濃濃的嘲諷和絕望,“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沈庭軒,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已經恨我到了這個地步,你為了借綁匪的手殺了我,甚至連一向最在乎的臉麵都不顧了,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我不會再妨礙你或者任何人,為什麼你這麼想我死!”
“季南知,你說清楚!”沈庭軒陰沉著臉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強忍著疼痛,狠狠甩開他的手,“發生什麼事?到了交贖金的時候,你卻沒有出現,綁匪沒有收到錢,就要一槍打死我,如果不是宋啟垣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知道麼沈庭軒,在綁匪就要開槍打死我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可是宋啟垣來了,他用自己換了我,他用他自己換了我!”季南知歇斯底裏地吼著,“我從來沒指望過你為我做任何事,可是為什麼,你可以心狠到親手推我去死!”
沈庭軒麵部線條僵硬著,攔住季南知的手背青筋暴起,渾身都透著暴戾的氣息,“我沒有那麼做過!”
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狠狠壓著,他張了張口想要繼續解釋,可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下午蔣童薇勸自己不要去交贖金時的畫麵。
蔣童薇勸服了他之後,他竟然就這樣陪著蔣童薇去樓下花園散步。
可誰知道韓曉陽居然沒有出現。
他應該去的,現在幸好季南知平安回來了,如果季南知因為自己沒有去交贖金出了意外,他……
內心湧上一陣陣的後怕和悔意,他的表情比剛才溫和了幾分,“我準備了贖金,讓韓曉陽帶去交給綁匪,他一定是出了意外……”
“沈庭軒,”季南知沒有再去掙紮,因為她渾身疼得快要散架了,實在沒有體力再和沈庭軒抗衡,可沈庭軒的這個解釋,對她而言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不要再找借口了,你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討厭我的時候,會動手打我,起碼不虛偽,你已經讓我夠惡心了,別再這麼虛偽,我真的受夠了!”
“沈先生,”季南知剛剛說完,一個氣喘籲籲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喘熄聲伴隨著小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沈太太,太好了你沒事……”
韓曉陽喘著粗氣一路跑了過來,“沈先生,半路上出了車禍,我怕來不及交贖金就下車了,誰知道後來贖金被人搶走了,對方騎著摩托車,我來不及追,就立刻打電話給你,可是一直沒有人接……”
最後那句話,礙於季南知在場,韓曉陽的聲音幾乎低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可是沈庭軒卻聽清了,他摸了摸口袋,手機果然不在身上——蔣童薇勸服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