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恢弘,殘血四濺!
皇帝一劍一劍劈下去,兩盞茶的時間以後,有兩三蒙古貢女已被分屍。
此刻文臣安靜肅穆,誰也不敢打擾皇帝的泄憤,怒火燒紅了武將的眼睛,個個攥白了拳頭,似乎隻是等著皇帝一聲令下,就要踏平北方大漠草原。
汗水浸透了皇袍,鮮血染了半邊,皇帝的眼睛猩紅,依然怒氣難平,想一想整個皇族狼狽移駕別宮,恨意幾乎刺破了胸膛。
此刻殿前武士突然通稟,“九皇子覲見——”
“九皇子?”
皇帝將龍泉寶劍刺入一個蒙古貢女的心口,旋身坐回金鑾龍椅,“宣!”
九皇子一進殿中,見到皇帝半身染血,在龍椅裏起伏著胸膛,似乎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蒙古狗賊朝拜中原,用幾車羊皮做貢禮,朕回禮了幾十車綾羅綢緞和精美磁器,中原如此厚待,狗賊們卻下了卑鄙毒手,想將我皇族滅門,實在欺人太甚!”
皇帝狠狠盯著九皇子,雙眸裏放著殺氣,“兒子,你看清楚,蒙古狗賊已和中原立下國仇家恨!”
大殿金磚上遍布殘血,幾塊斷手斷腳與屍首分離,看上去如此驚心觸目,讓人心底猶如一片寒冬。
皇帝狠狠瞪起眼睛,重重拍響龍案,“兒子,你來的正好,立即讓蕭靈兒寫下通國文書,中原與遼國聯盟,大軍踏進草原,共分蒙古!”
金殿裏回蕩著龍吟,武將們齊齊震吼,群情激昂時,突然闖入一束女子憐音,“萬歲,這件事有蹊蹺!”
九皇子身後閃出沐秋,立即搶前一步跪下,見過禮數以後抬起星眸,急匆匆的說出理由,“萬歲,流疾事情沒有敗露,蒙古女子為何自盡,又為何在自盡時留下秘密書信和毒藥作為證據?”
“風沐秋!”
此刻皇帝正在盛怒之下,哪有心情回答沐秋的問題,正是眼睛裏放著寒光,惡狠狠的瞪回去,“朕昨天怎麼對你說的,給你一品的尊貴,卻不許你參政,立即給朕退出去!”
“即便萬歲要撤回婢女的晉封,婢女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可是不能因為一件調查不清楚的事情,就挑起兩國爭戰啊。”
沐秋匆匆跪爬幾步,無奈的求著皇帝,“萬歲,這件事情尚且存疑,不可一時意氣用事,致使生靈塗炭。”
“風沐秋!皇城裏人人都可以和朕說生靈塗炭,唯獨你不行!”
此刻皇帝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說話已經蠻不講理了,“一品無雙廚娘,你手中一把菜刀,殺過多少生靈!”
皇帝的龍音落下,站殿聽令的一員武將立即踏前一步,攥白了拳頭,狠狠瞪著沐秋,“你句句袒護北方大漠,是不是蒙古狗賊的細作!”
雖然九皇子是個瘦弱的少年,身上沒有半點武功,可是聽到有人如此栽贓沐秋,立即衝過去怒目相對,“放肆!一品無雙廚娘無畏生死,在流疾時駐守皇城,那時你在哪裏逃命!”
武將瞪起眼睛,眼見著就要吵起來了,太子哥立即橫了一步,匆匆跪在沐秋身旁,抬眼望著皇帝,“父皇,一品無雙廚娘言之有理,這件事情應該細細查明以後再做定奪,況且此刻是冬季,北方大漠更是寒冷難當,並不適宜行軍……”
“放肆!放肆!放肆!”
皇帝幾聲怒吼,憤然抓起茶盞,狠狠砸向太子哥。
茶盞摔成碎片,濺落八方,太子哥深深垂下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父皇息怒,兒臣知罪。”
皇帝不再理會太子哥,一直盯著沐秋,臉麵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聲音也透著絲絲寒意,“風沐秋,你知道此刻你犯了幾條罪嗎?”
“萬歲若想降罪給婢女,婢女一定會坦然接受。”
沐秋雙手交疊在身前,輕輕磕了一個頭,“萬歲有聰明的智慧,隻要肯靜心十二個時辰,一定能想明白這件事,這裏藏著巨大的陰謀。”
“擅自闖殿、妄議朝政、動搖軍心,風沐秋,你長了幾顆腦袋!”
皇帝狠狠怒斥,重重一哼,“殿前武士!將風沐秋扔出去!”
殿前武士無奈的領命,立即圍到沐秋身旁,“一品無雙廚娘,別為難我們,請退出去。”
沐秋無奈的抬起眼睛,苦澀的望著皇帝,“萬歲,隻要靜心十二個時辰就夠了,不要中了陰謀詭計!”
“你還說!”
皇帝氣得赫然起身,搶了龍椅旁站殿將軍的金鏜,立即就要踏下金階。
九皇子一見不好,如果任由皇帝追到身前了,這一鏜打下來,沐秋哪裏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