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嗓子，是這，裏。”
碧柔抓住沐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哭花了妝容，哭碎了心，“這裏，撕裂，好，疼！”
“碧柔，碧柔，我的心也碎了。”
猶如氣息一樣的聲音流入耳畔，讓沐秋再也克製不住，本以為一個擁抱和一場眼淚，就是最好的相見，沒想到此刻竟然放聲痛哭。
哭得這麼野，哭到震撼天地。
許久以後，碧柔抹不淨眼淚，解開如雪的白羽衣外衫，輕輕披在沐秋肩頭，心疼的望著沐秋的傷口。
然後，烈烈回眸，滿眼怒氣，狠狠瞪向小德子。
小德子立即心領神會，立即追問守門侍衛，“剛才是誰打了秋姑娘？”
當沐秋和碧柔相擁的那一刻，常嬪已經嚇傻了眼，當碧柔為沐秋披上貴妃羽衫時，常嬪的雙腿軟得快要站不住了。
門前侍衛立即明白該往哪裏使勁，立即回稟小德子，“大德公公，是常嬪人和陪侍宮女要扒了秋姑娘，撕扯之間，從秋姑娘懷裏搶了一條圍巾，說是秋姑娘偷的，以此打的秋姑娘。”
話音一落下，碧柔狠狠踏前一步，用盡最大的力氣，嗓子裏喊出血絲，“小，德子，打！”
常嬪人嚇得軟軟的癱在地上，立即抓著圍巾，“默貴妃娘娘，這條圍巾就是證據，小宮女偷東西的證據！”
小德子立即上前幾步，將圍巾拿了回來，撣一撣圍巾上的落土，恭恭敬敬的捧到碧柔手裏。
碧柔接了圍巾，親手為沐秋佩戴好，轉過烈烈怒眸，又是一聲狠狠命令，“打！”
“常嬪人！”
小德子輕輕一笑，目色裏劃過寒光，“我家娘娘好心請你們主仆入宮喝茶，你們扭頭就鬧宮，逼得娘娘不避三光，為你們踏出宮門，這是多大的賞賜，真夠榮耀的！”
“默貴妃娘娘，本宮抓住小宮女人贓俱獲，是擔憂皇城安危，這才……”
話音還沒落下，碧柔柳眉倒豎，輕輕牽著沐秋的手，高傲的揚起頭，“你們，聽著，風，沐秋，是本宮的，妹妹，妹妹！”
一連串這麼多字說出來，碧柔一定忍著苦痛，臉色變得通紅，額頭上冒著青筋。
小德子一聽見碧柔動怒，更是烈火衝衝，“常嬪人，你進宮幾年，不懂規矩嗎！”
一句喝斥落下，狠狠擰起眉頭，唇角冷冷一笑，“你一個嬪人，拚居在大雜院裏，連個宮門都沒有，怎敢自稱本宮，難道沒人教過你，見到我家娘娘應該自稱奴婢嗎？”
“默貴妃娘娘，奴婢剛才一時情急，說漏了嘴。”常嬪人立即跪爬幾步，仰起頭哀求著碧柔，“打狗還要看主人，奴婢是效忠皇帝的呀。”
“常嬪人，你是搬出萬歲爺來壓我們家娘娘嗎？”
小德子冷冷踏近，一聲怒斥，“如果萬歲爺知道你這麼欺負我家娘娘，萬歲爺更不會饒你！”
門前正在喧鬧的時候，小白霜追了出來，神氣的冽了小德子一眼，“德公公，娘娘想教訓一個嬪人不用繞彎子扣罪名，你看著我是怎麼做的！”
小白霜一拐一拐的追到常嬪近前，猛然抬起手，狠狠抽了一巴掌。
常嬪本能的一閃身，差點晃了小白霜一個跟頭，小白霜踉踉蹌蹌地站住身體，更加怒不可遏，“我家娘娘賞你，你居然敢躲，想造反呀！”
一聲罵以後，小白霜反手脫掉鞋子，用冷硬的鞋底子正反開工，狠狠抽在常嬪臉上。
這一打出了氣，瞬間想起自己在皇城裏這些年受的委屈，紅了眼睛狠狠罵著，“我吃最差的！穿最破的！分最少的！沒想到我也揚眉吐氣啦！”
罵一句話抽一鞋底子，耳光像暴雨一樣扇在常嬪的臉上，“我呸你媽的婢女！我呸你媽的嬪人！我呸你媽的妃子！姑娘娘成仙了！想打誰就打誰！”
一頓亂舞過後，常嬪已經被打的睜不開眼睛，軟軟癱在地上，此刻奄奄一息，唇角流著鮮血。
“裝死？”
小白霜一腳跺在常嬪頭上，緊接著追向陪侍宮女，又是一頓狂風暴雨，“主子犯錯，打你活該，天生的賤命，把你打成豬頭！把你打成瘸子！把你打成癱子！”
鞋底子抽在臉上，啪啪聲響徹雲霄，小白霜在秀貴妃宮裏受的悶氣，這一次都賞給常嬪主仆了。
眼見著主仆兩個人癱倒在地上，隻剩下鼻息間的氣若遊絲了，沐秋輕輕勾一勾碧柔的手，在耳畔輕輕落下一句，“碧柔，你已經為我出氣了，為了給孩子祈福積德，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