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翼翼的緊緊跟隨著,終於進正宮皇太後的宮殿。
一關上宮門時,沐秋立即攙扶著正宮皇太後落座,細心的為皇太後梳好頭發,佩戴好金釵,再斟一杯香濃的溫茶。
伺候好了一切之後,匆匆跪下請罪,“正宮皇太後娘娘,請將婢女罰入浣衣局吧。”
“風沐秋,你真會講價錢,自己選了一個最輕的處罰。”
正宮皇太後端起茶盞冷冷一哼,緊緊盯著沐秋,“罪臣之女擅自逃府,還馬踏皇城,你先前就是因為犯錯被罰去三年月俸和打入王府的,今天這又算什麼,難道是戴罪立罪嗎?”
“娘娘,婢女沒有逃府,是東宮皇太後向自在王府討了婢女,以後做一個煮茶小宮女,婢女這才回的皇城。”
沐秋幽幽一歎,解釋過逃府這件事以後,委屈巴巴的哀求著,“娘娘,上次皇帝說,要是婢女再惹禍,就將婢女供起來養活,如果娘娘不率先處罰婢女,婢女以後就得在佛龕裏過日子了。”
“風沐秋,天下的便宜都讓你算計盡了,原來你不是自請降罪,是向哀家討要一個懲罰,做護身符使喚。”
正宮皇太後品一口茶水,淡漠的冷哼,“你愛在哪過日子就在哪過日子,哀家不管!”
“娘娘——”
“你閉嘴,說話別轉音拐彎,少來以小賣小!”
正宮皇太後放下茶盞,手指點戳著沐秋的額頭,“你呀,你呀,沒攤上哀家年輕時的脾氣,不然你的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犯了這麼大的罪,一張嘴就敢要護身符,怎麼不要哀家的雙龍寶杖呢?”
一聽到這種話,一旁抱著孩子的蕭靈兒立即點亮雙眸,“奶奶,你那根棍子到底有多厲害,剛才我看皇帝手裏拿著棍子,臉都白了。”
“蕭靈兒,別以為哀家說風沐秋就沒說你,這裏是中原,不是遼國,你敢帶著鐵器進闖宮,是嫌命太長嗎?”
正宮皇太後冷幽幽的一眼斜過去,望見小小九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瞬間心就融化了,連語音也變得輕柔了,“蕭靈兒,那不是棍子,是雙龍寶杖,當年由太祖皇帝親自督造,有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威儀。”
“連皇帝也能打?”
蕭靈兒驚詫的瞪大眼睛,趕緊追到正宮皇太後身前,“奶奶,那根棍子……那根寶杖看上去挺沉吧,估計奶奶拄著不順手,我給奶奶用紫檀木做一根輕一點的拐杖,就把換下來的那個給我吧。”
“行,行,行,你們倆,個頂個的想氣死哀家。”
孩子就在眼前,正宮皇太後伸出手指逗著孩子玩耍,根本就懶得理蕭靈兒,隨口哼了一聲,“風沐秋,說幾個理由聽聽,哀家為什麼要給你這個護身符?”
既然正宮皇太後問出這種問題了,那就是還有希望在,沐秋匆匆起身,趕緊捧了一串葡萄追到皇太後眼下,“娘娘最疼愛的玉回公主的百歲宴,是我做的。”
“風沐秋,你本來就是廚娘,做菜是你的份內事,這個理由不作數。”
正宮皇太後隨口應付著沐秋,兩隻眼睛和一顆心都在玉回公主身上,恐怕幾天幾夜不睡覺也看不夠。
“那個,還有,娘娘,婢女在王府釀了一種桑葚酒,現在王府和戶部金務司立下買辦契約了。”
沐秋語打連珠,絞盡腦汁想著自己的功勞,討好的笑容一直掛在唇角,“娘娘,婢女一壺酒,能為皇家每年賺進來幾千萬兩銀子呢。”
“買辦契約是王府和戶部做成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如果賺了一切好說,如果賠了你給補缺嗎?”
恐怕正宮皇太後此刻是故意在刁難沐秋,倒要看一看小丫頭能憋出多少個借口,“這個理由也不作數,重新想吧。”
沐秋苦苦歎了一口氣,將葡萄捧得高高的,“娘娘,請吃幾粒葡萄吧。”
“怎麼,憋不出理由就喂吃的?”正宮皇太後冷冷一哼,伸手接過玉回公主,抱在懷裏使勁親一親,“葡萄也不是你種的,哀家吃了也不會領你的情。”
“不是的,娘娘,人隻要一吃甜的東西,心情就會變好,心情如果好了,婢女的理由就能作數了。”
沐秋屈膝捧著葡萄,小眉毛皺得擰成一條線,小嘴兒幾乎快委屈的撇到地上了,“娘娘,如果做菜不作數,婢女實在技窮了。”
“真是難得,大名鼎鼎的風沐秋竟然也有技窮的時候。”
正宮皇太後小心翼翼的坐下,慈愛的目光一直離不開玉回公主,“風沐秋,罰你去一趟王府,不到一年的時間,世子都能換人,你說說你多能惹禍。”
“娘娘,世子換人不怪婢女。”沐秋無奈的放下葡萄,又將茶水斟滿,捧到正宮皇太後眼前,委屈的輕輕嘟囔著,“婢女要是有權利能換世子,早就自己做世子了,還用求著去浣衣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