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夢都想!”
江川流看著沐秋羞紅的臉,眼神已經迷醉,“沐秋,我還想讓公主和阿公看到,你的身邊已經有我了,你現在也能回禮給喜歡你的人,你再也不是孤苦無依的小宮女了。”
原來是這樣,江川流沒有亂花錢,隻想借用這兩個吊墜來告訴別人,他可以好好的照顧沐秋。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沐秋輕輕低下頭,竟然有一點自責,覺得剛才不該埋怨江川流亂花錢,冤枉人的滋味真難受。
“那好吧,我回禮。”沐秋輕輕一笑,看著兩個吊墜,有一點點為難,“人人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佛爺送給公主,觀音送給阿公,可是,阿公會不會不高興,畢竟阿公不是……阿公是……”
江川流也撓撓頭,隻能疑惑的猜測,“不能吧,阿公是服侍過三朝皇帝的老臣,心胸一定很寬廣,不會這麼多疑吧?”
這是沐秋第一次聽說阿公服侍過三朝皇帝,竟然是從江川流嘴裏聽到的。
“阿公服侍過三朝皇帝嗎?”沐秋愣愣的看向江川流,“你剛剛進宮為官不久,怎麼知道的呢?”
江川流低下頭,眼神裏閃過一點點慌亂,隨後輕輕一笑,“沐秋,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踏古閱今,紅塵萬裏呀,這麼重要的阿公,怎麼可能不入史籍呢?”
這個理由或許是對的,可是沐秋仍然疑惑,“可是,阿公人還在,為什麼現在就為阿公撰史呢?”
“沐秋,你可能隻知道修史,不太懂建史。”江川流帶著沐秋,慢慢走向後宮門廷,邊走邊解釋,“建立人物史要時時而為的,就如同皇帝上朝時說的每句話,史官都要記錄下來。”
可是,皇帝在朝堂上說的話是關於國家大事,當然要記錄下來,至於阿公……
沐秋放下心裏疑惑,不再追問了,默默隨著江川流走到後門廷之初,然後輕輕一笑,“你是男子,沒有門牌是進不去這扇門的,你不用等我了,快點回家吧。”
江川流猶豫了一下,終於將吊墜交到沐秋手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沐秋,你不想讓公主和阿公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
“真是的,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沐秋似乎有點生氣,婷婷側著身體,又不忍心埋怨,隻好哄一哄江川流,“我見到公主和阿公,第一句話就說,我和翰林院的江川流彼此傾心了,這樣行了嗎?”
“沐秋,我每天都恨不能和我遇見的每個人都說,禦膳房的風沐秋是我的心上人,我隻恨我不能牽著你的手兒說出這句話。”
江川流低垂著頭,眼神這麼落寞,真是讓人心疼,“沐秋,我隻想陪在你身邊,讓公主和阿公親眼看到。”
這種想法真是幼稚,可是幼稚也是一腔愛戀,也能讓人默默感動。
沐秋猶豫了許久,心裏默默歎過氣,終究還是縱容了江川流的幼稚,“如果你非要這樣,就在這裏等一等,我去求求阿公,看看能不能有辦法。”
江川流的眼神瞬間明亮,充滿了期待。
等在十七公主宮殿門前,白階依舊,一切都是這麼熟悉。
守門侍衛通報以後,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阿公竟然親自出門來迎沐秋,這何不讓人受寵若驚。
沐秋輕輕屈膝見禮,甜甜的喚一聲,“阿公。”
阿公點頭微笑,如同看著乖巧的晚輩,“進來吧,已經燒好熱茶了。”
沐秋沒有移動腳步,有些羞澀和局促,輕輕湊近阿公耳邊,求著阿公把江川流帶進來。
阿公輕輕皺一皺眉頭,還是解下將腰牌遞給守門侍衛,“到後宮門外帶一個姓江的人進來。”
在別人看來難如登天的事情,在阿公這裏隻是一句話而已。
阿公帶著沐秋進門,眯著眼睛輕輕一笑,“那個姓江的男子,是翰林院的江川流吧。”
沐秋紅了臉,雙手絞著衣襟,不知道眼睛該望向哪裏,“阿公,都知道了還問。”
“去年的新科狀元,外放了半年官,由吏部侍郎親筆寫下調令,入翰林院任編修,主修春秋亂史。”
阿公一口氣說完江川流的仕途,扭頭看著沐秋的羞澀,心疼的歎一口氣,“你呀,你呀,要你嫁給皇子就尋死覓活,這個翰林編修長了幾張嘴,把你哄得團團轉。”
“不是的,阿公,不是的。”沐秋將手裏的吊墜塞到阿公手裏,羞羞的轉了身,“我和他,小時候就認識的。”
“最怕就是青梅竹馬,讓人不能分辨清楚。”阿公歎一句,看一看掌心裏的冰種翡翠,輕輕抬頭問沐秋,“這兩個小玩意兒不便宜,夠翰林編修的半年俸祿,江川流讓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