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這昏暗潮濕得仿佛能滲出水來的房間角落裏,周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那味道直往鼻子裏鑽。
我的心仿佛被一隻巨大且無形的鐵鉗緊緊夾住,恐懼如同無數條冰冷的小蛇,順著血液在身體裏肆意亂竄,不安的情緒更是像瘋長的野草,在心底毫無節製地蔓延開來。
林宇緊挨著我蹲在一旁,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雙眼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那眼神專注而凶狠,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希望的門。
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下巴繃得直直的,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爆發。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烈得讓人胃裏直翻騰的黴味,那味道就像是腐爛的木頭和變質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刺鼻得讓人無法忍受。
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水珠,那些水珠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滑落,就像是時間在無聲哭泣時落下的悲傷眼淚。
微弱的燈光在頭頂晃晃悠悠地搖擺著,那忽明忽暗的光線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將我們無情地扔進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醒醒,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林宇壓低聲音說道,他的聲音又沙又啞,透著無盡的疲憊,就像一個跑了很久很久的人,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我抬頭看向他,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是,怎麼逃?”
林宇咬了咬嘴唇,嘴唇上都快咬出印子了。他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的腳步輕輕的,可每一步落下,都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空間裏發出“噠噠”的聲響,格外清晰,聽得人心驚肉跳。
“那些黑衣人看起來一個個都厲害得很,訓練有素的,外麵到底是啥情況咱們一點兒都清楚。”
我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麼辦啊?”心裏頭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子在爬,焦慮得不行。林宇突然停下了腳步,那一瞬間,整個房間好像都跟著靜止了。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房間角落裏那個黑漆漆的通風口上。
他邁著大步子急匆匆地走過去,彎下腰,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細觀察著。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通風口的邊緣,似乎在感受什麼。
然後,他站起身來,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警惕。我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他轉過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通風口,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這裏有些不對勁。”
“也許這是我們的機會。”他說著,伸出手,手指努力地朝著通風口的柵欄伸去,胳膊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我也趕緊湊過去,隻見那柵欄已經鏽得不成樣子,大片大片的鏽斑像醜陋的瘡疤爬滿了整個柵欄,周圍的牆壁也是斑駁不堪,有些破損的地方露出了裏麵黑乎乎的磚石,磚石的棱角都不再分明,像是被歲月啃噬過一般。
“但是這個通風口太小了,我們得想辦法把柵欄弄開。”林宇皺著眉頭說道,他那兩條濃眉此刻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滿臉都是焦急和憂慮。
我慌張地環顧四周,發現地上有一塊斷裂的木板,那木板邊緣參差不齊,上麵還帶著一些釘子。
“用這個試試。”
林宇二話不說接過木板,雙手緊緊握住,用力地撬著柵欄,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那一根根青筋就像要掙脫皮膚的束縛,突突地跳動著。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劃過他緊皺的眉頭,滴落在地上。
“嘎吱——”柵欄發出一陣令人揪心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卻隻是微微鬆動了一點。
“不行,這樣太慢了。”林宇喘著粗氣說道,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得像拉風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我緊張地看著門口,心裏暗自祈禱著不要有人進來。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我以為不會有人進來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從嘴裏蹦出來一樣。我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門口,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