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了?竟然讓她這般委屈的在這兒嚎啕大哭?!李氏仔細想著,她們來京城之前可都是好好的,就連她與趙公子的那些事,她也隻當沒有看見,想來,並沒有怎麼樣。隻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李氏無措,隻得輕輕的拍撫著莫然的背,小聲安慰著,“好了好了,然兒你究竟遇到什麼傷心事情了?竟然哭的如此傷心?快快說與舅母,舅母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莫然聽著李氏的安慰,這才慢慢平複心情,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話,便裝著一副委屈的,受氣包的樣子,楚楚可憐的看著李氏,有些膽怯的說道:“舅母~您真的會為然兒主持公道?”
“那是自然。”李氏點頭,心裏卻也有了思量,按著她以前對莫然的看法,卻是知曉,她雖然不愛說話惹事,卻也是個不會挑起事端的人,想來,定是有什麼人得罪了她,才使莫然如此傷心。李氏暗暗想著那好事者究竟是誰,也不曉得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莫然又低著頭,抽抽提提的,微微弱弱的說,“舅母,然兒想要自個兒在院子裏開夥,不想再每日去大廚房領菜吃了。”莫然說的極為弱小,也就是李氏離得緊,才聽的真切。
而莫然這樣說話,自是有她的心思,她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一邊向四周左右瞄著,想看看有誰的神色與剛剛不同……竟然是她?!莫然嘴角微微上揚,卻又立馬呀去,嗚嗚咽咽哭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李氏說道:“舅母~然兒實在是吃不慣這兒的夥食~您也是知道的,然兒大小就吃管了陸嫂做的飯菜,現在吃著這裏的總覺得吃了難受~”
莫然說的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眼珠子也在不停的轉,好似要遮掩什麼,麵上的表情顯露一絲猶豫和擔憂,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樣子。
李氏一眼就看出莫然的猶豫,還以為是她心思過密,有些事情不好說才這個樣子,便說道:“然兒你想著什麼就直說吧,舅母是不會怪罪你的。”
莫然聽了這個保證,卻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隻說自己想要自個兒開夥,可問起緣由來,莫然卻是問一次一個理由,繞的李氏頭暈腦脹,卻是不知莫然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然兒,你究竟是為何要自行開夥?你且要知道,若是你自個兒開了,那麼梅苑的丫鬟婆子,可都隻能在你那兒吃了,不得去奴才們那兒的飯堂領飯。”李氏故意說著嚇唬她,想要她打消莫然的想法。李氏自然有她的顧慮,她雖然不待見莫然,可卻也不能對她太過苛刻,畢竟,這是自己相公胞妹的親生女兒,而現如今相公接下來這撫養莫然的事情,那麼自己就算是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能做到不聞不問。
莫然也不傻,知曉李氏隻是嚇唬她,便連著撒嬌帶糊弄,硬是要求李氏讓她自行開夥,李氏被她繞的無奈,隻能口頭上答應,卻說是要楚延年點頭。
莫然瞧著自己奸計得逞,心裏頓時一喜,可因著昨日衣袖沒睡,卻頻頻顯露出困倦疲憊之意,混混沌沌的,盡是有些心不在焉,隻是一個勁的說:“多謝舅母~多謝舅母~”
李氏去瞧出來莫然的不正常,還隻當是莫然又生病了,就連忙遣人送莫然回梅苑,然後又交代奴才去把陳太醫給請過來,給莫然瞧瞧。
莫然隻覺得今日的計劃太過順利,可是,如此順利,莫然卻反而覺得哪裏不對勁,隻是一時間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再加上莫然已經非常困倦了,便是連放也沒吃,就躺在床上睡起覺來。
等到陳太醫感到梅苑的時候,莫然卻睡的正香,饒是人進屋了,也愣是沒讓她醒來。
此時的楚延年是與陳太醫一同進了梅苑的,說來也巧,今日下朝之後,楚延年便說要多謝陳太醫在百忙之中還幫賤內看病,心生感激,便說什麼也要請到個酒家喝酒。卻不想走到半路,正瞧見自己夫人身邊的小廝尋來,卻是找陳太醫的,說是表小姐莫然病了。
楚延年一聽是自己外甥女莫然生病了,心下也焦急了起來,便與陳太醫一起回到楚府,來到莫然所居住的梅苑。
莫然的梅苑已經被陸嫂規製整齊了, 怎麼看,都是一派的幹淨整潔樸素大方,而房間裏,盡是連時下女子愛用的香粉味都沒有,反而是從書房之中,飄散出淡淡的墨香,在空氣之中縈繞。而房屋之中的擺設,也都是以前的半舊擺設,卻瞧不見新的物事。
“奴婢~給老爺請安~”虹櫻跪在地上,向楚延年請安,楚延年倒是才瞧見虹櫻那絕色的容顏,雖是一驚,可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沒有做出什麼太過份的事情。
“哦,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楚延年問道。
虹櫻老實彙報自己的名字,隨後就為楚延年端上一碟點心。
楚延年本是還想多欣賞一番虹櫻的美貌,可是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卻在窺看自己外甥女的丫鬟?!這實在太不應該了,他連忙收起心思,去看送上的那碟點心,可是這一看,卻是吃了一驚。
這哪是什麼點心啊!這是陸嫂今日從大廚房領來的中飯裏的那疊小饅頭。
楚延年卻是沒想到,自己來外甥女這坐坐,竟然隻能吃上一疊小饅頭?!楚延年不敢相信的看著那碟饅頭,心裏卻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是事實,便像一旁站著準備倒茶的虹櫻問道:“這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