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川猶豫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我從沒有見過他如此緊張的模樣,從他腿上起來坐直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問他:“什麼事情,是,是你家裏出了什麼事?”
“不是,家裏什麼事都沒有,別瞎想,”他伸手摟住了我的腰,“我想,我……”
他在我不解的注視下,結巴了幾次才把話給說完:“我,我就是想帶你一起出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烏雲密布,天氣陰沉的一個下午,我生命裏唯一的一束光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我怎麼可能拒絕的了?
在經曆了那麼長時間的一段黑暗後,我猛然發現我還是如此的渴望光明。
眼淚模糊了他英俊的麵容,我抬手捂住嘴,想要將那些哭泣咽下去。
秦墨川慌亂的安慰著我,輕柔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我卻隻顧著拚命的點頭。
太久了,已經黑暗太久了。
老天啊,我求求你不要將我的這束光收走,我求求你,隻要能守住他,我願意奉獻上我這殘缺又卑賤的靈魂,我寧可從此再不入輪回。
“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沒事啊,你別擔心,你這幾天就收拾收拾,帶上身份證啊什麼的,我們先坐飛機去辦簽證,然後再從那離開。”
“都,都聽你的……”
我緊緊的抱著他,從沒有感覺過我的心髒那麼鮮活的跳動著,一下一下,甚至震的有些疼痛。
疼痛好啊,疼痛能讓我感覺到自己真實的在活著。
那天晚上我哼著歌回到了出租屋,打開門發現桌子上放著一份小蛋糕。
“回來了?”李峰子赤裸著上身從廚房出來,肚子上的傷疤還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嗯。”我不解的看著桌子上的奶油蛋糕。
他撓了撓下巴,不耐煩的說道:“老子怕你晚上肚子餓,就順路給你買了點小零食,你這幾天看著又瘦了,肯定沒好好吃飯。”
“才不是呢,我明明就好好吃飯了,再說瘦點不好嗎?”
“隨便你,把燈關了,老子他媽要睡了。”
剛剛的溫柔仿佛是一刹那的錯覺,我看著那又恢複獨斷專行的男人,無聲的歎口氣,認命的去把燈給關了。
就在我想上床無意瞟到了桌上的手機屏幕。
3月14日,我的生日。
奶油蛋糕,早早就回來了的男人,原來是因為我的生日啊。
“……謝謝。”我輕聲的說道。
床上的男人翻了個聲,硬聲硬氣的回道:“別羅裏吧嗦的,滾上來睡覺。”
我乖乖的縮到了床上,他抬手將我摟進懷裏,手下原本應該是大塊肌肉的地方,現在居然能摸到肋骨了。
換做以前我可能早就心疼的不得了,可現在我的心裏已經裝滿了光亮,再躺進黑暗中就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酸疼的。
這不過是男人擅長的把戲罷了,花言巧語的哄騙,如果我沒看到他脖頸處的唇印,興許還會比較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