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去找怎的就未找到,今夜大哥去找就找到了?”
商涼玥聽帝久晉說昨夜,她腦子裏一瞬浮起昨夜的畫麵。
如洪水,把她腦子塞滿。
商涼玥趕忙壓住,輕咳一聲,說:“覃王殿下,先點燈吧,我看看床上的人,現下病情如何。”
帝久覃聽見帝久晉的話,心中微有疑惑。
因為他一直以為她在寒山寺。
但似乎並不是。
不過,不待帝久覃多想便聽見商涼玥的聲音,他這才想起齊遠侯。
“好。”
“來人,掌燈!”
到此時,帝久晉也反應過來齊遠侯這件事。
很快,臥房裏明亮,穿著一身黑衣的商涼玥出現在帝久覃和帝久晉視線裏。
兩人看著商涼玥這一身夜行衣,神色都頓了下。
但未待他們多想,便看見商涼玥手落在床上的‘齊遠侯’脈搏上。
商涼玥給‘齊遠侯’把脈,隨之看‘齊遠侯’的臉。
一模一樣,未有任何不同。
如若不是在山洞裏親耳聽聞,商涼玥怕是完全認不出這床上的人會是一個替身。
商涼玥眼中神色動,腦子裏思緒也跟著快速動。
她會做人皮麵具,但她不知曉這帝臨還有旁的人會做人皮麵具。
現下這人,人皮麵具做的一點都不比她差,並且……
商涼玥視線落在‘齊遠侯’手上。
那明顯比旁人蒼老,有褶子的皮膚,一看便不是年輕人。
是個老人。
連這點都不漏掉,這手法,是王爺的手法?
商涼玥覺得,能有比她這般做的逼真的人皮麵具的人,除了王爺,怕是未有別人。
當然,也可能真的有別人。
帝久覃和帝久晉看著商涼玥,兩人一點都未出聲。
尤其是帝久晉,他看著商涼玥,眼睛都不眨的。
就好似他眨一下眼,商涼玥便跑了。
而帝久覃看著商涼玥,視線落在商涼玥身上的夜行衣上。
他讓她藏起來,結果她來了。
再次幫了他。
她讓自己再次陷入險境,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亦不是他想要的。
偏偏他阻止不了她。
臥房裏安靜,唯有外麵的雨還在下,以及暗衛處理屍首的聲音。
當然,臥房裏也有人在收拾。
但在帝久覃和帝久晉,商涼玥的安靜中,這些聲音好似被隔離裏。
商涼玥手收回,帝久晉立時問,“如何?”
“我現下需要筆墨,我要開藥方。”
帝久晉當即說:“來人!拿筆墨!”
極快的,筆墨紙硯拿來,商涼玥拿過毛筆,開始寫藥方。
帝久覃和帝久晉依舊看著商涼玥。
帝久覃未出聲,他的目光溫和,心疼。
他想保護她,結果卻是她來保護他。
帝久晉卻是出聲來,“師父,侯爺可能好?”
“能。”
商涼玥答,手上動作不停。
帝久晉眼睛一瞬亮了,“當真?”
“當真。”
“哈哈,好!這便好!”
“不愧是我師父,哈哈……”
帝久晉就是這般,高興就笑,不高興便不高興,看著嚇人。
真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商涼玥把藥方開好,帝久晉當即吩咐,“盡快熬好送來!”
“是!”
侍衛離開,商涼玥看向帝久覃,“殿下可有銀針?我需要給‘侯爺’施針。”
“我命人去拿。”
帝久晉立時說:“大哥,我去!”
轉身大步出去。
帝久覃腳步止住,他看著出去的人,臉上難得的露出無奈。
商涼玥則是未有表情。
帝久晉這性子,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因為極衝動。
一衝動那便麻煩了。
帝久晉離開了臥房,現下臥房裏便剩下帝久覃和商涼玥兩人。
帝久覃看向商涼玥,“你可有受傷?”
她看著不似受傷,但他還是不放心。
尤其在燭火燃起後,帝久覃明顯看出商涼玥臉色不大好。
他很擔心。
“殿下看我哪裏有受傷?”
商涼玥站起來,張開手臂,讓帝久覃看。
帝久覃仔細看,她身上未有傷痕,一切完好。
但是,“你臉色不大好。”
視線落在商涼玥臉上,仔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