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覃則是看著她,“你先說。”
商涼玥的轉身,他看見了。
她有事要說。
商涼玥,“殿下請說。”
帝久覃頓了下,“好。”
“深夜了,夜姑娘有什麼事還是吩咐兵士做,莫要自己親力親為。”
“你始終是女子,身子受不住。”
在帝久覃眼裏,不論商涼玥有多厲害,她都隻是一個女子。
商涼玥眼睛動了下,“殿下說的極是。”
“你要說的是什麼。”
“前幾日給殿下把脈,殿下脈象不錯,不知這幾日殿下可有不適。”
帝久覃神色怔住了。
他未想到她會問此。
她在關心他,是嗎?
商涼玥見帝久覃神色,眼神清亮,坦蕩,未有任何多餘的情愫,“我那藥是第一次煉,不知曉是不是當真那般好,而殿下在傷好一些後便立即處理戰事,身子怕是受不住。”
“殿下是黎洲的一切,還望殿下多加保重身子,切莫強撐。”
這是作為一個大夫的忠告。
任何一個大夫都會說的話。
而這話不參雜任何感情。
帝久覃看著商涼玥,看著她眼中的清亮,聽著她穩穩的話。
他心裏生出的情愫消失。
“好。”
“小的告退。”
商涼玥躬身,離開覃王府。
她要去寒山寺,看看她的藥如何了。
暗衛在暗處看著,隨著商涼玥離開,他們也跟著離開。
當然,少不了萬紫千紅和白白小東西。
帝久覃站在書房,看著那走遠的身影,眼中的溫潤,光,隨著那道身影的消失而消失。
她對他是尋常的關心,不是特別的關心。
這是正常的。
她本身便與他不熟,她本身便對他未有感情。
而他……
帝久覃腦中浮起一張許久未想起的臉,垂眸。
奇怪的,隨著她的出現,他逐漸忘記了玥兒。
似乎,在他心裏,有這麼一個人取代了曾經的那個人。
悄無聲息的。
怎會這般。
寒山寺外,藥香濃鬱。
比之前還要濃鬱。
寺廟兩邊,一邊十口鍋,一共二十口鍋,皆在熬著藥。
幾乎這一條街都彌漫著一股藥味。
兵士看見商涼玥來,立時躬身,“大哥!”
響亮亮的聲音,整齊的就如列隊,在此時安靜的寺廟顯得無比清晰。
響亮。
讓人精神。
寺廟裏的人聽見這一聲都看過來。
商涼玥,“你們忙你們的,我就看看藥。”
“是!”
大家坐下,商涼玥在兩邊的藥鍋裏看起來。
百姓的藥兵士已然熬出習慣了,知曉該如何,很不錯。
而這邊的第一次熬,掌握不好那般好的火候。
商涼玥看了跟他說,他們都記下。
囑咐好這外邊的兵士,商涼玥去到了寺廟裏麵,看裏麵的百姓。
百姓醒著的多了,寺廟也熱鬧了。
有在說話的,有未說話的,但不論是說話的,還是未說話的,她們眼中都彌漫著恐慌。
這恐慌是從遼源來來的。
她們經曆了可怕的事。
商涼玥心中微動,走過去,便要問。
但就在這時,一個小和尚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