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葉挽歌有些沒聽清葉季陽在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葉季陽難得流露出幾分惆悵的神色來,他笑著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沒有,我隻是忽然覺得,人生在世有許多不如意,若我也能似長姐這般豁達該多好?隻是……許多時候,人都身不由己啊。”
葉挽歌看著葉季陽,這才想起初見葉季陽時,他就一直是一個安靜又不多話的人,他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溫暖,無害。
分明也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活得像是個老頭子一樣,沒有半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開朗,也不似其他的世家子弟愛玩愛玩,他似乎做什麼都很認真,做什麼都從來沒有怨言。
這一點,葉挽歌也有幾分理解。
他不是葉景明的親生兒子,不過是旁支過繼過來的孩子,雖然喊葉景明做父親,喊他一聲長姐,可終究不是親生的。
從前的葉挽歌時常還對著葉季陽喊什麼外人之類的傷人話語。
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葉季陽才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吧。
他不敢流露自己的真性情,不敢說自己要什麼,他努力的,認真的,小心翼翼的做好永寧侯府世子爺的這個角色,生怕成為被葉景明嫌棄的孩子。
葉季陽不似葉挽歌是被寵愛著,溺愛著長大,他從小就是被教導成為一個合格的世子爺,他的人生軌跡,是被人安排好的。
難怪乎葉季陽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或許,是十分渴望自由自在的。
對於這些,葉挽歌也無法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
葉挽歌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小子,說起話來跟爹一樣老成了。”
“你說爹老?爹分明還年輕得很!”葉景明表示不服老。
“是是是,爹爹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葉挽歌一副你是老大,你說什麼都對的模樣。
葉季陽看著葉挽歌和葉景明之間的玩鬧,眼底隱隱流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來。
這樣的神色稍縱即逝,很快又消失不見。
“靜——”
嘈雜的重華殿中,忽然傳來一聲高喊生。
隻見太監總管王晉站在高台之上,高聲喊著。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到!”
聲音落下之後,重華殿紅毯的盡頭,便是太後和皇帝等人,秦非夜和太子秦景楓和七皇子秦景司也跟在身後一起入場。
難怪方才沒見人,原來是和太後他們在一起。
葉挽歌透過太後和皇帝,看向了走在他們身後的秦非夜,眼光溫柔。
秦非夜顯然也在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葉挽歌。
他的眼眸倏地一亮。
今日的葉挽歌,安靜的坐在那裏的模樣,溫柔嫻靜得像是一汪湖水,眉眼如畫,明豔動人,真真是好似,仙女下凡塵。
傾國傾城,大抵也不過如此。
秦非夜嘴角微微勾起,看著葉挽歌的眼神,越發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