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統的夫人在抬眸看向葉挽歌的瞬間,眼底極為迅速的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恨意,隨即便恢複為一片淒苦,她苦笑著朝葉挽歌行了個禮,“妾身陳金氏,見過安寧郡主。”
“陳夫人,你這個禮我可不敢當,還是快些起來坐下說話吧。”葉挽歌伸出手指了指她麵前的位置,說罷便自己坐下身來,親自給陳金氏倒了一杯茶。
陳金氏低著頭,後退一步,“妾身不敢坐……妾身今日來,是來向郡主賠罪的。”
葉挽歌挑了挑眉,“哦?”
這倒是有趣,上來就是賠罪,看來,陳金氏有所求啊。
否則,態度何須如此卑微。
“妾身知道,從前對郡主您多有得罪,言語和行為都衝撞過您,所以今日特地來像郡主賠罪,請郡主原諒妾身的無知和無理。”
陳金氏說著,深深的朝葉挽歌彎下腰,態度十分的誠懇和謙卑。
葉挽歌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陳夫人你這話可是折煞我了,快些坐下來說話吧。”
“不,妾身沒有資格……”陳金氏搖搖頭。
葉挽歌笑盈盈的模樣忽然頓了頓,她眯著眼,視線落在陳金氏手中的白色紗布上,“陳夫人不坐,可還是在怪我那日傷了你的手?”
陳金氏將自己的手掩在了身後,“不,當日之事也是妾身的不是,那是妾身是瘋癲無狀,才會對郡主出手……這傷,也是郡主對我的不軌行為做出的教訓,是妾身應得的,妾身怎麼敢生郡主的氣?”
葉挽歌越聽越覺得好笑。
今日的陳夫人,態度可謂是卑微到了塵埃裏。
實在是難得,那樣一個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淮北第一夫人,竟然也會有今時今日的模樣。
葉挽歌猶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陳夫人時她趾高氣揚的模樣,那時的她,可不管她是什麼安寧郡主還是安寧公主的,可都是氣勢洶洶的要找她麻煩。
這才沒幾日,便這樣乖巧溫順了。
這變化,真是大啊。
“陳夫人既然沒有生氣,便坐下說話啊,至於你的賠罪……我算是接受了。”葉挽歌的態度也表現得十分的和訊。
陳金氏有些訝異的看了葉挽歌一眼,顯然沒有預料到葉挽歌竟然會這麼好說話。
她的記憶中,葉挽歌可是個絕不饒人的性子,她對陳家冷嘲熱諷的模樣,陳金氏可是記憶猶新。
可是,她現下卻是無法考慮太多。
陳金氏深深的記得,自己今日來的目的。
“多謝郡主。”陳金氏挪著小步伐在葉挽歌的麵前坐了下來,可她仍有些局促不安。
“陳夫人今日來見我,恐怕不止是為了賠罪吧?”葉挽歌推了推陳金氏麵前的茶杯,“說實話,我們之間的恩怨,恐怕也不是一句賠罪就能解決的事情,即便是我原諒了夫人,可夫人在心裏……應該還是恨我的吧?所以我實在是很好奇,夫人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呢?夫人,大可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