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華燈初上,初秋的夜風依舊帶著盛夏的暑氣,吹的人臉上紅撲撲的。
張菘藍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像是狙擊手一般趴在樓頂的天台上,隻不過手上拿著的是裝著一根長鏡頭的相機,而不是狙擊槍
此刻,鏡頭正對著對麵酒店的一扇窗戶,一對男女正糾纏在一起,白花花的軀體慌得人臉紅心跳。
糾纏的人影漸漸鬆開一個曖昧的距離,張菘藍也得以抽空看清這場豔照門女主角的臉。
“這女的誰呀?看上去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張菘藍自顧自嘟囔了一句,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影,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她。
“喂。”
冷不丁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張菘藍嚇得手中的相機都一抖,全身上下最貴的家當差點從8樓掉下去。
“我次奧,你誰啊?”張菘藍沒好氣的回頭,嘴裏的糖棍一吐,好死不死,粘在背後那個男人考究得體的西裝上。
“……”
男人上下打量了張菘藍一番,像是見到了沒有價值的商品,眼中透出不佳掩藏的鄙夷,手指一彈,西裝上的糖棍一飛,正好戳在張菘藍的額頭上。
“天台好像是禁止外人上來的,你怎麼上來的。”
“還能怎麼上來?撬鎖唄。”張菘藍氣的翻白眼,都不想搭理他。
鏡頭中的天王和那個女人又滾在了一起,張菘藍激動頭上冒汗,這一打照片,可夠她吃一年了呀。
可她背過身後,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因為她這句話臉色更黑。
秦決明一臉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雖然他並不滿意自家安排的婚事,但也不代表他能容易忍隨便一個狗仔,都能拍他名義上未婚妻出軌的照片,給他金燦燦的人生潑上一桶鮮豔的綠油漆。
“相機給我,別讓我說第二遍!”
秦決明伸出手,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大哥,我這可是徠卡,很貴的,你說給我就給我做慈善啊。” 張菘藍覺得好笑。
秦決明眉頭一皺,從懷裏掏出支票甩在張菘藍臉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相機給我,現在,立馬走人。”
“大哥,我說你誰呀,講點道理好吧,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呢,把吃飯的家夥都給你了,我喝西北風去啊。”
秦決明見她拒絕,不再多言,直接上手一把拽住張菘藍手中的相機,就往一邊甩。
張菘藍一看自己手中的相機要被扔到樓下去,趕忙跳起來去揍秦決明的頭。
邊揍口裏邊罵:“我說你有病吧,我認識你嗎,你就來搶我的吃飯工具,你腦子泡富爾馬林了?”
張菘藍雙眼燒的赤紅,瞳孔裏隻有她的相機,一米六的個子跳起來就要去搶,秦決明一個分神,手臂一揮,徠卡在地上摔了兩下,滾到了天台的邊緣上搖搖欲墜。
“我的相機啊——分期一年的相機啊!”
看著價值自己幾個月工資相機要掉下去,張菘藍的心在滴血,直接翻過防護網去撿,可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朝著前麵栽了下去。
“什麼毛病?你想死啊!”他罵了一句,趕忙扯著張菘藍的手腕往上拽。
可張菘藍看著已經壽終正寢的相機,心裏恨不得把秦決明千刀萬剮,手上的力氣大的嚇人,拽的秦決明整個人也往下墜。
“你想死別扯上我!”眼看著自己也要被帶下去,秦決明抽出另一隻手,一根一根的去掰張菘藍的手指。
“……”
張菘藍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秦決明,第一次發現,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這麼自私冷血。
“我死也要拉你這個殺千刀的墊背!”張菘藍以憤怒化作力量,直接一把抓住秦決明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