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根本沒看錯,這臭丫頭確實塞了片葉子到嘴裏。
馮蕪眼神慌張,誰能想他在屋內接電話,還有心思管她。
傅司九氣笑了,手指不假思索將沾滿口水的葉子捏了出來,斥道:“草葉子能吃?萬一有毒呢?”
馮蕪心虛得很,一雙眼睛閃躲:“就、看起來...好吃。”
“餐廳有果蔬沙拉,”傅司九無奈,“咱吃那個,行不?”
望著那盆翠綠鮮亮的綠植,馮蕪磨磨蹭蹭:“我嚐一口不行嗎?”
“......”傅司九氣的頭疼,抬手把那片沾滿她口水的葉子送進嘴巴裏,嚼了兩口,平鋪直敘的描述,“苦,澀。”
馮蕪:“......”
過了幾秒,傅司九低下眼:“能回屋了?”
“你這也沒事,”馮蕪扯他衣角,小聲,“而且我聞了,一點都不苦...”
還帶著清新的草香,聞著就掉口水。
她也控製不住。
不等她講完,傅司九已經看見了她想吃的決心,他幹脆彎腰,一個橫抱,強勢的把她抱回屋內,同時吩咐人來把那盆綠植帶走。
馮蕪:“......”
勉強吃了兩口沙拉,馮蕪咕噥:“不瞞你說,樓下那片草地我饞兩天了,每次路過都想趴上去啃幾口。”
“......”
沉默。
當著她麵,傅司九將電話打給了醫生,詢問老想吃草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裏缺少什麼。
醫生解釋說孕婦受激素影響,口味奇怪,盡量幫她轉移注意力就行。
馮蕪鼓腮:“你下午去公司忙一會吧,行添哥都要累傻了。”
“然後呢,”傅司九眼簾耷拉,“我走了,留你跟這堆草在一塊?”
馮蕪撇唇:“我保證不吃。”
傅司九瞅她:“真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見有人想吃草...”
“你沒吃?”馮蕪惱了,“你不吃你家馮小草肚子是怎麼大的?無性繁殖嗎?”
“......”傅司九猝不及防笑了出聲,摁住她腦袋親了兩口,“嚐著沒,我嘴巴裏現在還有那葉子的苦味。”
馮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翠綠鮮亮嫩乎乎的葉子就想上口,她摸摸小腹,委屈噠噠的:“這不會是倆兔子精吧...”
“胡扯什麼,”傅司九擰眉,斥她,“大嫂那會還想看大哥啃拖鞋呢!”
馮蕪:“...啊?”
傅司九頗有些怒其不爭:“你瞧瞧人家,隻是想看老公啃,你倒好,還得親自上嘴!”
“......”馮蕪默了默,像個機靈的學生,“那你吃給我看。”
傅司九:“......”
他嘴賤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
馮蕪拿眼尾覷他,趁機提道:“下午去上班吧,我陪你去。”
“也行,”琢磨著人多的地方興許能幫她轉移下注意力,傅司九痛快應了,“困了就在辦公室睡。”
“好。”
說到這兒,想起傅全瑛的電話,傅司九薄唇微抿,斟酌著措辭:“家姐來電話了,問咱們要不要回趟港區,想去嗎?”
他做事一貫雷厲風行,唯有帶馮蕪回港的事,他不敢獨自決定。
“回啊,”馮蕪把最後兩口沙拉咬進嘴裏,“咱們不回,他們該過來了,大哥家姐很忙,別麻煩他們了。”
“......”傅司九眼睛凝住她,“你知道?”
馮蕪當然知道。
她有孕,大哥家姐自然關心,然而他們公事纏身,馮蕪又沒滿三個月,也不好跑來跑去的宣揚。
現在她肚子將滿三個月,傅司九猶豫不決,大抵是因為傅文國造出來的齟齬,怕她去了港區傷懷,再念起那段不快,影響了心情。
雖說婚禮也在港區辦了,但她眼下有孕,若非情況特殊,傅司九不願任何一點潛在的風險影響她的身體和心理。
馮蕪捧著杯子喝了口水,咕噥著聲:“港區是你家,也是我家,咱們回家一趟不是很正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