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馮蕪沒想這麼深，她覺得馮家跟傅家一比小門小戶，人口也簡單，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可沒想到，意外來的如此之快。
世事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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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下班時，馮蕪等不住了，發了條信息給傅司九，問他什麼時候把叮叮送來。
傅司九信息回的很慢，不像之前秒回。
【我倆出門旅遊去了，不在。】
馮蕪：【你今天才說過的，會讓人把叮叮送給我。】
等了會，傅司九回了條語音，聲調懶懶的，含著似有若無的嗬笑：“我這不是，怕你跟我搶孩子？”
馮蕪：“......”
這孩子是她的！
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都看上了她的貓！
緊接著，傅司九又回了條，氣息悠長的諷道：“哄著點，不然我們倆都不回了，叫你找不著人。”
馮蕪抿抿唇：“就因為我跟你要它，你就氣到離家出走？”
傅司九理直氣壯，甚至有點欠：“那可不，我還沒跟人爭過孩子，我覺得吧，你得識點相，你肯定爭不過我。”
“......”
昨晚突如其來的壓力和噩夢，加上傅司九強迫人的態度，馮蕪心情驟然有點崩。
她心頭酸酸的，說話時聲音含了不明朗的哽意：“那我晚上做噩夢怎麼辦？”
語音信息剛發出去一秒，傅司九的視頻就回過來了。
馮蕪吸吸鼻子，還有點氣，也不願他看見自己丟臉的模樣，手指點了掛斷。
手機接連振動。
大約知道她不想接，傅司九發的是信息。
［操，你別因為這點事跟我鬧。］
［接視頻！］
［馮小草，出什麼事了？］
馮蕪眼眶子淺的快兜不住燙意，她在對話框裏一字一字地敲：【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傅司九好像愣了。
然而不過短促，他立刻回：【多少，我轉你，在店裏嗎，我過去找你。】
馮蕪眼瞼暈著委屈的紅，隨口說了個數字：【五千萬，我可能沒辦法還你。】
傅司九：【不要你還，少瞧不起人！】
馮蕪清潤的瞳仁漾開層層漣漪，指尖在這句話上摩挲。
她心想。
媽媽，你看。
如果我保不住你留下的東西。
也請你不要為我擔心。
有人願意把他賺的錢都給我。
他像你一樣。
願意為我而戰。
傅司九並沒有帶叮叮跑路，他拎著貓包在帕頓最大的一家門店裏開會。
幾家店的店長都提出接到了總部的問詢，問陳列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不跟總部統一，是誰做的主。
說著，總店的陳列師款款而來。
看見來人，傅司九眉梢一揚：“喲~真是稀客。”
陳列師很年輕，打扮的卻稍顯成熟，像努力混進大人圈裏的小孩，努力扮出拿捏得宜的姿態。
幾位店長見他們認識，不由得麵麵相覷。
陳列師叫張瑤，身姿嫋娜，大方落座：“你對我是有什麼意見，那櫥窗是我的作品。”
“我對你沒意見，”傅司九垂眼笑，散漫道，“但你的作品不大合我的理念，怎麼還搞成軒然大|波了。”
張瑤彎唇：“我知道你眼光毒辣，可你得相信我這個專業設計師的審美。”
“我不呢，”傅司九語氣狂妄，“審美不審美的，咱得用銷售數據說話。”
有人在前麵播放著PPT，是總部旗下所有門店的財報。
數據一目了然，邏輯清晰，陳列中規中矩的店銷售額平穩，無功無過，唯有傅司九名下的幾家店呈上升趨勢。
傅司九指尖點了兩下桌麵，又拽又傲：“隻動了櫥窗便是給你麵子，再多的可不行了。”
張瑤也不惱：“你還是這麼不可一世。”
“過獎，”傅司九耷拉下眼皮，手指像是無意間拂了下手機，“繁花亂眼，你不亮眼怎麼出頭，誰會嫌錢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