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在問。

傅司九輕哼:“收她貴貴的,叫她明白世道險惡。”

留好的車鑰匙她不用,親了他,抱了他,睡了他,跟誰客氣呢。

剛摁滅電話,叮叮搖著肥嘟嘟的身子慢吞吞走到他腳邊。

傅司九彎腰,一隻手把它抱懷裏,望著光線尚且昏暗的房間。

“瞧見沒,”他不知在跟誰講話,“睡完了就跑,不帶你,不帶我,連招呼都不打——”

他唇抿直,微啞的嗓音挾著控訴:“渣女!”

然而轉念一想,幸好叮叮也被留下了,否則隻留他一人,也著實慘了點。

沉默良久,傅司九一個電話搖醒熟睡中的盧行添,不顧那頭隱忍的怒罵,平鋪直敘:“昨天拍的視頻發我。”

“……”盧行添牙齒咬碎了,“我沒拍!”

傅司九不置一詞,嗬笑。

盧行添頭皮發緊,這人壞在骨子裏,又不服管,沒人管得住他,野生野長起來,偏又有權有勢,簡直集滿了幹壞事的資本,跟他硬碰硬,隻有吃虧倒黴的份。

“要視頻幹嘛?”盧行添困的頭疼。

傅司九長眸深邃,淡哂:“有人想賴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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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的回到玫瑰苑,馮蕪盯著司機的天價收費單,她默了許久:“師傅,打表最多五十。”

“啊,”司機心虛,不敢跟她對視,“大清早的生意,何況那地一般人不接,我是順路...”

馮蕪繼續沉默,數秒後:“最多一百,否則我報警。”

若不是她模樣太過曖昧,像被蹂|躪了整晚,頭發亂的,衣衫又不整,布料皺巴的跟鹹菜一樣,她才不會莫名其妙就上了這輛主動拉客的黑車!

“......”

定格須臾,司機咳了咳:“二百。”

馮蕪垂下腦袋,指尖在屏幕上操作。

下一刻,車內響起手機到賬:【微信收款到賬二百五十元。】

司機:“......”

嗚嗚嗚。

他被罵了。

乘電梯上樓時,馮蕪做賊一樣,生怕撞上某位眼熟的鄰居。

剛走到自家門邊,屋子裏傳來似有若無的鈴音,馮蕪不由得一愣。

是她的鬧鍾。

原定今天六點起床,現在都六點半了,鬧鍾是她打小用慣的,不手動關不會停。

昨晚沒回家是個意外,都把鬧鍾的事忘掉了。

想到這兒,怕吵到鄰居,馮蕪快手快腳進門,“啪”的下把鬧鍾關掉。

下一秒,她手機振動,一條光線晦暗的視頻發了進來。

看見“傅司九”三個字,馮蕪心髒提到半空,屏息點開。

陰暗斑駁的光影,她像個沒有骨頭的布娃娃,整個人吊在傅司九懷中,腦袋還磨著蹭著往人家衣服底下鑽。

“……”

呆滯。

不敢置信。

看見她仿佛霸王硬上弓般,把唇壓在男人臉頰時,馮蕪腦海中一條敏感的神經被巨型閃電劈了下。

炸了。

上午十點,正常工作時間,傅司九窩在辦公室真皮椅中,指尖無數次劃開手機,除了工作信息外,沒有任何他想看見的消息。

盧行添翹著二郎腿,閑閑喝水,時不時抬眼望他一下,看熱鬧看的爽。

一大早被某人沒人性的吵醒,害他迫不及待起床,急等著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開葷後能給個好臉,結果好臉沒看見,反而晾了他半晌。

得。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說,”盧行添放下茶盞,“你等什麼,是不知道妹妹住處,還是不知道她甜品店地址?”

守株待兔從不是傅司九性格,他骨血中霸道強勢,擅長主動進攻,叫他耐心等花開,等於天方夜譚。

傅司九眉眼裏的春色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凝固冰凍,沒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