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從黑色轎車旁邊走過後，車裏的人給陳鋒把電話打了過去。
“頭兒，張鑫這小子將那老兩口的骨灰埋在後山了，他去問過墓地，但是一塊墓地最便宜也二十幾萬了，他買不起。
就連那個骨灰盒子，他都是用泡菜壇子裝的。”
陳鋒一聽一塊墓地二十萬，很是震驚。
他遊神了一小會兒，問道：“你等會兒，你說什麼？
一塊墓地要二十幾萬？”
“是啊，這還算是便宜的，好的一塊墓地要好幾百萬。”
陳鋒小聲嘀咕道：“媽的，這年頭在大城市都死不起。”
電話這頭的人沒聽清，問道：“頭兒，你說什麼？”
“我說笨蛋，他早就發現你們了，掉頭回來吧，暫時先不管他，這邊又有新的案子。”
電話掛斷後，車上的這兩人朝著車屁股後麵看了一眼，車屁股後麵已經沒人了。
這兩人嘀咕道：“頭兒說他早就發現咱們了，感情這小子就沒打算給老兩口買墓地？”
“不能吧，好歹是他的爸媽。”
“誰知道，頭兒讓我們先回去。”
開車的人調轉車頭朝著張開年走的方向返回，張開年一個人慢悠悠往回走。
這兩人今天的是來跟蹤的，兩人一腳油門直接駛過去。
張開年看著車屁股，冷笑一聲停下腳步，站在一旁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很快路過這邊的公交車來了，他伸手攔了一下直接上車。
陳鋒這邊，還在拿著計算機摁來摁去。
一旁的人看她就沒停歇，笑道：“陳隊，你這是在算什麼呢？”
“哦，我算一下我最多還能工作多少年，工作多少年才能買一塊最便宜的墓地。”
這人被逗笑了：“那你算出來了嗎？”
“沒法算，我一個月才四千多，在這大城市，一個月到頭基本身無分文，我一年到頭也就能攢個五千，一塊墓地最便宜也得二十幾萬，我要工作好多年才能買得起一塊墓地。
算了不算了，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呢。”
這人笑道：“是啊，能活多久是未知數呢，咱們肯定都能長命百歲。”
陳鋒笑笑，這話聽聽就行了，他們都是警察，一年到頭出任務的時候，有多少警察最後會出事兒，但願那些潛伏在任務中的警察，都能長命百歲。
陳鋒丟下計算機也懶得算了，他們這些人，是真不掙錢啊。
陳鋒靠在椅子上，繼續拿起資料看。
麵前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報紙，半張報紙的版麵上，是那天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張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