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處是容易被沙匪盯上,其實大漠不止有沙匪,還有一些由修羅逃兵組成的流寇組織,後者比前者要危險的多。

目前大漠中已知最危險的流寇組織,名叫鼠寨,據說鼠寨的成員是阿修羅裏的敗類,是一群食人的惡魔,好在他們似乎也聽說了李神仙的威名,不敢前來冒犯。

隨著我對大漠的漸漸了解,我也零散地拾回了一些記憶碎片,這個綠洲村我越看越眼熟,總感覺自己曾來過這裏。

尚芝那裏有張李神仙的照片,小姑娘每天抱著照片睡覺,還說她此生非李神仙不嫁,我對此很不理解,李神仙那麼大的巨人,你一個小不點怎麼嫁給他?

尚芝把照片藏的很緊,除了她自個誰都不給看。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來綠洲村快兩個月了,我依舊想不起來自個是誰,但我並不著急,我想大概率是個患有嚴重妄想症的,碌碌無為的人,我是誰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尚芝作為李神仙的使者,自然也成為了綠洲村的領袖,她經常會在夜幕降臨後,讓我挨家挨戶地把村民叫出來開防禦會議。

來的都是些粗鄙的大老爺們,大夥圍坐在空地的購貨錢,尚芝這苗條幼小的少女被一群大漢包圍著,畫麵很不協調,可沒人敢對她有絲毫不敬重——拋開李神仙不說,單講武力值,尚芝在村子裏也是最拔尖的,即使護送商隊的專業刀客,也萬萬不是她的對手。

這段時間之所以經常開會,是因為李神仙已經很久沒有顯現出神威了,連尚芝都聯係不到他,他似乎把這裏遺忘了,這讓村民們感到很是不安。

“最近幾天,有鼠寨的探子騎著駱駝,鬼鬼祟祟在村外出沒。”一個胳膊有牛腿那麼粗的中年漢子,邊用木頭撥弄著篝火,邊一臉擔憂地說: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尚芝點頭,問:“村子裏把苗刀練入門的人,現在有多少了?”

有人回道:“一百多號人是有的。”

尚芝笑了笑,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鼠寨的人有我們多嗎?”

一個瘦巴巴的老者說:“鼠寨沒咱們人多,他們頂多也就三五十號人。”

這老者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已到古稀之年,卻依舊精神抖擻,雙眼炯炯有神,此人正是綠洲村的村長。

尚芝驕傲地挺著胸膛,看向在場眾村民:“那還怕他們作甚?鼠寨的人敢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眾村民鼓掌:“對!即使李神仙不在,咱們也能保護好自個。”

村長吸了口煙鍋,狠狠咳嗽著:“鼠寨人人都當過兵,打過仗,有道行,你們呢?你們哪個有道行?站出來讓我瞧瞧?”

尚芝一臉的不屑:“有道行就了不起嗎?我從小父母雙亡後,就開始自學觀想打坐,我已經快到黃泉境了!”

有村民紛紛舉手:“我是修羅三重天。”

“我五重天!”

村民們情緒高漲,村長卻連聲悲歎,目光裏充滿了絕望,不再說話了。

每當開會時,我總獨站在最遠處的角落裏觀看,可尚芝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瞧見我,每次看到我之後她都會說:

“黑炭,你這麼好的身材,長著一身腱子肉,種地可惜了。”

“你應該練苗刀,然後和我們一起保衛村子。”

眾人回頭齊刷刷看向我,我趕緊擺著手說:“我對刀沒什麼興趣,我隻喜歡種地。”

尚芝對我的回答感到格外失望,小嘴歎著甜甜的香氣說:“我們這不分男女,人人尚武,我還頭一回聽說有不喜歡刀的?”

“種地,那是老人和殘疾人做的事,有胳膊有腿的正常人,哪個不想著提刀征戰沙場,為國效力啊?”

我說我討厭暴力,這句話引來眾人哄堂大笑,有個滿臉胡須的老爺們問我:“那你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我會和他講道理。”

人們又笑,於是每次夜裏開會時,我都會成為他們的笑點,這裏的貓都活的比我更有血性,於是漸漸地,尚芝也感到恨鐵不成鋼,不再點我的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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