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飛鳥和小鬆鼠那兩隻化形雷劫,它們既不想跟著我混,也不能回到它們的主人身邊,兩個小家夥幹脆放飛自我,丟下我逃的無影無蹤了。
多虧它倆逃了,它倆要是也進我身子睡覺,那可就徹底完犢子了,就我這小身板,哪能同時容下三隻化形雷劫啊?
這個名叫青丘的少女跟我說了一大堆,我一個字也沒聽懂,她一定是虛假的,是我臆想出的幻覺。
少女起身,款款坐到了秋千上,修長潔白的玉腿緊緊並攏,腳尖踩著地麵蕩著秋千:
“我一直在想,那三隻雷劫的主人是誰?它為什麼要這樣針對呢?算了……這個問題你回頭去問蝴蝶吧。”
“現在的壞消息是,因為失憶,你和兵馬罐之間的精神聯係被暫時切斷了,你的兵馬沒法出來幫你,同時儲存在你丹田裏的氣場,也調動不出來了。”
“嚴格講,你現在是個廢人,不但廢,還失憶了,不過這點小困難隻是暫時的,你先住在這養傷吧。”
“這個小村子,會給你帶來一個大大【驚喜】的。”
臆想的少女消失了,現實裏的少女端著食盤走進屋,食盤上擺著三個碗,一碗幹米飯,一碗牛肉,一碗熱水。
“米飯幹了,但是沒壞。”
少女往幹米飯裏倒了點熱水,把它泡軟了端到我麵前,用勺子喂我吃:“你還得再躺個兩三天才能下床,對了,你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我就著風幹牛肉,吃著軟糯的濕米飯,含糊答道:“我說不上自己的名字,也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過往……但我想,我可能真的是隻狐狸。”
少女用布擦拭著我的嘴角,想了想說:“從今天起,你叫黑炭。”
“我叫尚芝。”
“咱們綠洲村不養閑漢,你傷養好了,是要下地幹活的。”
喂我吃過飯,尚芝端著食盤往出走,走到門口時停步,回過頭來看向我,美麗的眸子裏滿是古怪:
“我跟你說實話吧黑蛋,我救你不為別的,隻感覺你的說話聲……和它真的太像了!”
“簡直一模一樣!”
我問她:“和誰像?”
尚芝猶豫再三,咬了咬銀牙:“不行……我幹嘛跟你講這些?拿你和它做對比,這簡直是褻瀆神靈!”
“別問東問西的,好好休息,盡早下地幹活!”
尚芝白了我一眼,徑直走出去了。
於是我就住在了這個名叫尚芝的少女家,你相信我,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講,是完全感受不到時光流逝的,我在漫長的發呆過程中,不會去刻意思考什麼,因為大腦完全是一個空殼,為了打發時間,我和天花板上的一隻蜘蛛對視,它和我一樣,它的腦袋也是空的,僅僅憑借著本能捕獵。
於是我們的對視過程就很絲滑了,我也經常會臆想出那位白裙少女,奇怪的是,有時候她會以美少年的形態出現,有時候她是穿開襠褲的調皮胖小子,她們那有個村,村裏清一色全是人形狐狸。
在白夜反複交替間,有件事的確很讓人苦惱:我沒法下床,所以撒尿成了個大問題,而尚芝還是個黃花閨女,這種事她當然不能摻和,所以每當我尿急時,尚芝都會喊來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婦女來協助我。
婦女對此是相當樂意,這卻讓我尷尬到發瘋。
好在躺了五天後,我終於能下地活動了,也不用再忍受婦女那異樣和興奮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