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對峙過後,他開口說話了,聲線和我完全一致:“我以為你會出動二十萬猖兵殺我,沒想到你一個人來了。”

我把雙拳捏出哢哢的暴音:“所以你的算力還不夠精密,你也有犯錯誤判的時候。”

“算力?什麼算力?”量子人顯得有些詫異。

我說是啊,你早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極惡羅刹的角色之中,你篤定地認為你就是他。

量子人更加詫異不解了:“我不是他?又能是誰?”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是由一堆破銅爛鐵拚湊出的金屬人,你是殘疾的,下賤的,你不比淘寶上20包郵的充氣玩具高貴多少,你被他們命名為量子人,可你和量子沒半點關係,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極惡羅刹,但你我都知道,你連那玩意的腳後跟都夠不上。”

外道,是指六道之外高維世界的物種,外道異魔,更是外道中的最高戰力,也是普通妖魔眼中的神靈,異魔當然是自負和高傲的,它們不會容忍被我這樣的低微物種所否定。

所以我偏偏要否定他,他生氣了,他就必會犯錯。

量子人聽完我的辱罵後,沉默片刻,說:“我吞噬了慈禧的陰身,也獲取了她的記憶。”

“觀看了慈禧的一生後,我更加明確了一個觀點,那就是你們這些人類,和阿修羅並無區別,在高維世界看來,你們隻是可悲的蟲子,僅此而已。”

他攤了攤手:“我不會在意一隻蟲子的看法,我是極惡羅刹,現在是,過去是,永遠都是。”

我歎著氣:“對,繼續這樣想。”

話音落下,我抬起右手,大拇指抵住食指彎,朝他隔空輕彈了一記血歌。

這隻是開戰前的熱身,我當然不指望血歌能打死他,我需要先確定他身體模糊的緣由,試他這潭水的深淺。

血色的音波猶如毀滅的浪潮般從指尖衝出,齊齊朝著量子人壓來,和我預想的一樣,音波到達他跟前時,竟不受控製地繞過他,打到了後方的虛無中。

“有點意思。”我笑著看向他:“你這是咋了?鐵皮生鏽了嗎?咋潦草到都認不出來了呢?”

“這是異魔特有的【羅漢法相】”量子人輕聲解答道:“血雨的那幫蟲子管這個叫【量子形態】,即我的法相同時處於被觀察的【坍塌態】,以及未被觀察的【疊加態】下,這意味著我不可被觸摸,跟蹤,更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

關於量子,我簡單講兩句,我盡量講的簡單粗俗,這樣大家都能看懂:你把一雙手套分開裝進兩個箱子裏,把其中一箱子運到世界彼岸去,彼岸那頭的收貨人在打開箱子前,他不確定這裏麵裝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這時,箱子裏的手套就處於未被觀察的疊加態,你問疊加個啥嘰霸啊疊加?意思就是說它可能是左手,也可能是右手,它正處於可左可右的疊加狀態下,所以叫疊加態。

當收貨人拆開箱子,手套被觀察到了,它模棱兩可的草狗疊加態在收貨人的觀察下,發生了坍塌,靜止確定下來了,現在收貨人知道,哦,原來這是右手,這就叫坍塌態。

我聽完量子人的講述後,就問他:“那既然我攻擊不到你,你能攻擊到我嗎?”

量子人歪了歪脖子:“在羅漢法相狀態下,我對你產生的物理觸摸,將會引發巨大的【寂滅】”

我又問他:“什麼是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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