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子也就比中指稍長一點,隻有一寸多寬,就這麼個小玩意,能裝多少沙子呢?

可無論我怎麼倒,瓶子裏的黃沙都倒不完,沙堆在桌麵上越積越多,最終形成了一塊兩尺多長,一尺多高的小沙丘。

連青丘看到這畫麵,都感到不可思議,我們都始終深信法器中有逆天改命的妖狐神通,誰知裏麵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

終於,隨著最後一滴沙流出,玻璃瓶裏空蕩蕩的,再沒東西了。

隻剩下了一滿桌的黃沙。

眾人圍在桌前觀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李富強捧起一把沙子,用手指搓揉著沙粒:“就是普通的沙子,沒什麼特別的。”

盧曉瑩雙臂輕托著飽滿的胸脯,皺眉沉吟道:“所以這所謂的外道妖狐神通,就是一堆沙子?”

“可能妖狐死了太久,它的神通也隨著它死去了。”鄭青海指著桌子說:“黃沙應該是神通的屍體。”

楊業對此百思不解:“神通非物,又怎會有屍體呢?”

我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我在版納雨林腥風血雨,以一人之力對抗互助會,最後換回來的就是這麼個破玩意?

誰知就在我失望之時,桌上的黃沙突然動了起來!

沙丘在一種無法解讀的神秘力量幹預下,旋轉,蠕動起來,下一秒,整個沙丘騰空,每一粒沙都懸浮在空中,有序地排列,重組起來。

這是?

這畫麵驚的每個人都合不攏嘴,這一刻,每一顆沙子仿佛都被賦予了生命,它們同時散發出五顏六色的耀眼光澤,將整個寢宮照的光芒萬丈。

沙子們真的活了,億萬顆黃沙在半空不斷排列組合,我以為它們打算以這種方式向我傳授妖狐神通,我瞳孔劇烈收縮著,拚了命試圖從這些排列中找尋到某種規律。

誰知一會功夫不到,所有沙粒同時下墜,齊刷刷墜在桌麵上,形成了一座怪異的沙盤。

沙盤呈長方形,長約兩尺,寬一尺,邊緣堅固無比,像是被燒結了似的,沙盤整體呈現出一片沙漠的場景,沙漠正中,是一片小型的綠洲,綠洲旁建立著一個小村落。

雖然具體縮微比例未知,但是這村子的規模,並不比我展開的巴掌大多少,我趴到沙盤前仔細觀看,村子裏竟然有活人在走動?

一個壯年男人帶著個小牧童,正領著三五隻綿羊,前往村子後麵的綠洲裏放牧,有婦女坐在自家門前邊洗衣服,邊數落著家裏漢子的懶散,有坐在牆壁陰影下抽著煙鍋對天發呆的老人,也有少年男女頂著烈日火烤,在小院裏揮汗如雨地練習刀法。

“這是什麼?供人消遣的玩具?”李富強指著沙盤上的小村子,感到十分不解。

我搖頭:“不,這不是玩具,而是一方真實存在的世界。”

起初觀看這沙盤,我感覺它有點類似我的兵馬罐,和兵馬罐不同的是,我本人不用進去,我在外麵就能清楚看到裏麵的全貌,不光如此,我還能清晰聽到村裏小人們的說話聲。

一個穿古代服飾,身材婀娜,梳著兩個可愛小辮的豆蔻少女,正跪在一座露天神像前,向神像虔誠地祈禱:

“神仙大人,求你可憐可憐俺們村子,我們的麥子都要枯死了,求你行行好……降一場雨吧!”

在場眾人,都清楚聽到了少女帶著哭腔的禱告聲,都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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