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個都不行。
如果慈禧的軍師真有王八描述的那般可怖,那這仗還打啥啊?趁早收兵回家吧。
我甚至對此產生了深深的質疑,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術嗎?一個水淹七軍打過去,洪水從天而降?一萬兵馬被當場淹死?
這特麼還能是個人?神仙都沒他厲害啊?
“我也在為這事犯難。”王司徒一臉愁色地起身踱步:“得想個法子把這人單獨騙出來,當場弄死。”
“不然接下來的這十城之戰,咱們可就輸定了。”
我思索片刻道:“騙肯定是騙不出來的,此人是軍師,智謀一定不在你我之下,想弄死他,隻有一招!”
我倆同時說出這兩個字:“暗殺!”
王八拍了拍腦門,又對我補充道:“對了,慈禧的軍師姓鄭,全名叫鄭青海。”
幻術師?鄭青海?
一道陰冷的電流,從我腳底板直殺心髒。
上次在深城郊外分別後,我再沒聽說過此人的消息,他不是已經去修羅道發展了嗎?怎麼又跑去給慈禧當軍師了?
所以【水淹七軍】是鄭青海發動的幻術!
這一刻,我和青丘同時笑了,我上回之所以不殺鄭青海,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是因為在我們師徒二人看來,鄭青海是一座行走的幻術寶庫。
此人最早是人間惡相羅紅衣的仆人,這隻大籃子身上隱藏著太多黑暗秘密,同時具備著連我都隻能仰望的頂級氣運。
我放他,就為了下次能逮住他,從他身上榨取出更高維的幻術。
想到這,我立刻安排王八代筆,給鄭青海寫一封信,讓信鴿給送過去。
王八取出紙筆:“你說我寫。”
我尋思著沒必要搞的多複雜,簡短點吧:
“羅紅衣待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於他?”
王八寫完,看向我:“就這些?”
“就這些。”
、王司徒把信紙卷成條,用蠟封死,綁在信鴿的腳上。
陰間的鴿子,比人間進化的要更高級,王八摸那信鴿的小腦袋,說你找個沒人的時候,把信交給那鄭青海,信鴿竟然聽懂了,點了點頭,撲騰著飛走了。
三天後,大軍深入秦嶺腹地,在一片寬闊的平原上紮下營寨,和慈禧隔河對峙,我站在營寨後方的懸崖上觀看,此處的霧很淡,能看見數十公裏外,十座巨大的黑色城池,橫向排開。
城池背靠埋屍坡森林,上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
紙灰雨下的愈發猛烈了,平原上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化的白雪,空氣中那股象征著死亡的刺鼻氣味,讓人心神慌亂。
從細密的紙灰雨中,極速飛來一隻信鴿,停在我肩膀上,甩動著羽毛上的穢物。
我取出信鴿腳上綁著的紙卷,拆開閱讀。
信是鄭青海回的,也隻有寥寥數個字:
“你是何人?”
筆跡中帶著七分惱怒,三分驚恐,我把鼻子湊上去聞,能清晰地聞到一股曼陀羅花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