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時芙昕和楚曜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楚曜性子忤逆,對於他的不聽話,王府中人早就習慣了,至於時芙昕的心情,老王妃三人根本不在意。

榮郡王擔心楚曜不配合,也板著臉道:“曜哥兒,你大哥二哥子嗣艱難,你可得好生為王府開枝散葉才是。”

這話一出,原本還十分生氣的時芙昕突然就不氣了。

楚曜被王府的人當成生娃工具人了,他會配合才怪!!!

果然,楚曜譏笑出聲:“我說你們怎麼突然關心起我院裏的事來了,原來是因為楚暄楚昭不中用了。”

“閉嘴!”

榮郡王怒斥出聲:“那是你大哥二哥你的禮數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楚曜滿臉諷刺:“楚暄楚昭沒有兒子,你們是不是預備讓我多生幾個,然後過繼給他們?”

聽到這話,榮老王妃眸光閃了閃,榮郡王也沉默不語,兩人同時默認了。

時芙昕看他們真有這樣的打算,看向楚曜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同情。

此時此刻,她總算明白楚曜為何寧願自損身體消耗壽元也要繼承他人的內力了。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要是沒有自保的能力,真的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

楚曜‘噌’的一下站起身,淡漠至極的看著榮老王妃和榮郡王:“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我寧願一個子嗣也不要,也不會去幫楚暄楚昭生兒子的。”

“你敢!”

榮郡王也暴怒的站起身:“本王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裏,你要是連為王府開枝散葉都做不到,那麼本王也用不著有你這個兒子了。”

楚曜悲涼的譏笑了兩聲,毫不退讓道:“你以為我很稀罕做你兒子嗎?”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這時,關王妃急忙的站了出來,緊緊拉住了楚曜:“曜哥兒,你怎麼能這樣和你父王說話?”

說著,又轉頭看向榮郡王,“王爺,曜哥兒就是這樣的脾氣,有什麼話,你好好跟他說,他會聽的。”

關王妃死死拉著楚曜:“曜哥兒,你要理解一下你父王,事關王府傳承,他也是沒辦法了,如今隻有你才能擔起這個責任了。”

聽著關王妃勸慰的話語,時芙昕對楚曜的同情又多了幾分。

“曜哥兒媳婦!”

被榮老王妃突然點名,時芙昕本能的看了過去。

榮老王妃不悅的看著時芙昕,隻覺得時芙昕從頭到腳都讓她不滿意,若是娶了莊家姑娘,此刻都不用她發話,莊家姑娘也會站出來勸說曜哥兒的。

可時家女呢,竟在一旁看戲!!!

兒子和她是一邊的孫子又是個混不吝的,老王妃一腔的怒火便對準了時芙昕:“為人媳婦,看到丈夫和公爹起衝突,你不知道站出來勸說一二嗎?”

“雖然你是在邊關長大的,雖然武昌伯府早就沒落了,但是這點規矩,但凡懂點禮數的人都該知道。”

時芙昕不鹹不淡的回道:“老王妃,吵架這種事吧,講道理講禮數都是不管用的,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壓製下去。”

“你是王爺的母親,是相公的祖母,是王府的話事人,你都壓製不了他們,就更別說我這個新婦了。”

這態度,讓榮老王妃更火大了:“王府居然娶了你這麼個人,真是家門不幸!”

時芙昕依然很淡然平靜,慢悠悠的反駁:“老王妃,你好像弄錯了,我是嫁給楚曜,不是嫁給王府。”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榮老王妃‘啪’的一聲摔了手邊的茶杯:“真是反了天了!”

關王妃也對時芙昕的火上澆油很是惱火:“曜哥兒媳婦,你還不趕快過來勸勸曜哥兒!”

時芙昕聽話的站了起來,走到楚曜身邊,認真的看著關王妃:“母妃,相公是你的兒子,你該尊重他的決定的,不該站在這裏,用母親的身份強迫他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聽到這話,關王妃麵上有些難堪,而楚曜,原本黯然的眸光卻亮了起來,直直的看向時芙

時芙昕笑眯眯的扶上關王妃拉著楚曜的手,強行將其掰開:“母妃,你去照顧父王吧,相公這裏有我。”

“你”

關王妃看著自己被掰開的手,有些沒反應過來。

時芙昕麵上笑容不減:“惹了祖母和父王不高興,是我和相公的不是,我們這就回去麵壁思過。”

說著,徑直拉著楚曜出了榮欣堂。

楚曜竟也乖乖的配合,就這麼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