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不提起這事,她都快要忘了便宜徒弟了。
李五丫想到便宜徒弟的病,眼睛頓時瞪大了幾分,驚訝的看著天池老人:“我徒弟死了?!”
聞言,天池老人嘴角抽了抽,斜了一眼李五丫:“我說,那是你徒弟呀,你就不能盼點人家好嗎?”
聽他這麼說,李五丫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沒死呀,嚇了我一跳。”說著,看向天池老人,“要不是您老冷不丁的突然提起他,我能這麼想嗎?”
天池老人哼了哼:“還成老夫的錯了?”
李五丫沒接話,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師父,好好的,你咋說起我徒弟了?是大師兄說了什麼嗎?”
天池老人看著故意轉移話題的小徒弟,有些鬱悶。
他發現,小徒弟比大徒弟還要難搞,大徒弟在醫術沒學到家之前,他還是能降得住的,可這個小徒弟
拜師也快有兩年了,他晾著她,她也晾著他,他不主動,她也不主動,仿佛好像有他沒他這個師父都一樣似的。
想到藏書樓中的藥典差不多都被小徒弟翻完了,以及她平時偶爾配製出來的新藥,天池老人的心情就很複雜。
很明顯,小徒弟在學醫方麵確實天資過人。
可是,氣人也是真氣人,沒有二徒弟一成的懂事聽話。
天池老人哼了一聲,將一封信甩給了李五丫:“你之前不是給你徒弟寫過信嗎,這是回信!”
李五丫挑了挑眉:“他這回信回得可夠久的。”
金雕速度極快,幾天的功夫就能往返京城和邊關一趟,這都半年了便宜徒弟才想起回信呀。
沒一會兒,李五丫就一目十行的將信給看完了,然後麵上露出了些古怪。
信寫得文縐縐的,通篇華麗的詞藻,幸好她文學素養高,還是看懂了便宜徒弟要表達的意思。
便宜徒弟在信中主要表達了三個內容。
第一個內容是,能拜她為師,是他三生有幸。
嗯.這一點,她是一點都不相信。
真要將她這個師父放在心上,能半年才回她的信?鬼才信呢。
第二個內容是,說他身體好了很多,這都是因為服用了她送去的氣血丸和泡過藥浴的原因,他心裏十分感激。
這一點,李五丫倒是相信。
不過,她有點想不通,既然氣血丸和藥浴對便宜徒弟有效果,他怎麼會現在才給她寫信?
其實配製氣血丸的時候,她耍了個小心機。
不管是開解信,還是氣血丸、藥浴方子,她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和便宜徒弟聯絡感情。
沒辦法,便宜徒弟是大師兄替她收的,他們師徒毫無感情可言,再加上,她在邊關,便宜徒弟在京城,相隔數千裏,連溝通交流的機會都沒有,她隻有通過增加通信次數來唰存在感了。
所以,她特地隻準備了三瓶氣血丸,剛好一個月的量。隻要藥有作用,便宜徒弟就得月月給她來信。
這一來二去的,師徒的感情不就有了嗎?
可是,她等了半年,才收到第一封回信,之前幾個月他幹嘛去了?
“該不會便宜徒弟是最近才發現氣血丸和藥浴的藥效吧?”
想到這個,李五丫深覺便宜徒弟腦子不是很好,不是剛愎自用,就是銘感多疑,這才導致良藥被他忽視了半年。
便宜徒弟表達出的第三個內容是,他病魔纏身,深居簡出,無人陪伴,深覺孤獨,希望日後能和她這個師父多多通信。
李五丫嘖嘖了兩聲,果然是皇帝的兒子,討藥都討得這麼委婉。
他就不怕她看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嗎?
天池老人看著李五丫慢條斯理的將信收起來,什麼都沒說,然後就看著他,一副他還有事嗎,沒事她就要離開了的模樣。
“你不回信?”
李五丫哼哼道:“做徒弟的半年才回師父的信,我要立馬就給他回信,我這個當師父的還要不要麵子了?”
天池老人嗤笑了一聲:“你臉皮那麼厚,老夫還以為你不要臉呢。”
李五丫木著臉:“師父,搞清楚點,我才是你的徒弟,不要胳膊抽往外拐。”
天池老人駁了回來:“怎麼就往外拐了,你徒弟不就是老夫的徒孫嗎?”
呃.
李五丫不接話了。
天池老人哼了哼,將放在腳步的一個一米多長的木匣子推到李五丫麵前。
李五丫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天池老人:“你徒弟送來的拜師禮。”
聽到這話,李五丫麵上一喜,立馬上前將木匣子打開,然後一架古琴出現在了視線裏。
“琴?”
李五丫臉上的笑容有些龜裂。
天池老人眼力很好,看了一眼,就笑著道:“這琴不錯,不管是琴身,還是琴弦都是用的上好材料,瞧著有些年頭了,果然,皇家手裏的好東西就是多呀。”
李五丫並不怎麼高興:“琴再好,可我不會彈啊。”
此刻,李五丫再次覺得便宜徒弟腦子不太好,連送禮都不會。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喜好,難道就不能送些實際點的東西,比如金銀珠寶什麼的。
天池老人幽幽道:“你要不喜歡,就拿去賣了,皇家的東西,應該能賣不少銀子。”
李五丫想想也是,這才高興了些。
看著古琴,李五丫本想還想吊一吊便宜徒弟的,不過徒弟這麼懂事送來了回禮,她要再端著,就有些矯情了。
“師父,我想了一下,我是當師父的,不能跟徒弟一般見識,我還是去給他回信吧。”
天池老人就知道會這樣,嫌棄道:“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