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眼神,她現在再熟悉不過了。

於是她立刻變臉,隨後上前來到了對方的身邊,臉上的怒意瞬間消散,隨即換上了有些諂媚的笑,“我開玩笑的呢,夫君在幹什麼呀?這麼投入……”

謝珩有些好笑著女人這隨時的變臉,不過今晚他要將這個折子寫出來,因此倒也打算暫且放過他。

於是他將手上的折子抬起來,這個角度,二人恰好可以都看見折子上的內容。

慕笙對這個世界的文字認知不多,不過標題上麵簡短的幾個字,她還是認地出來的。

邊城鬧饑荒,百姓易子而食……

看見這幾個字眼的時候,慕笙內心就是一緊,腦海中不由地回憶起了先前,自己和謝珩在路上的時候,遇到的那對年輕夫妻。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慕笙知道,這種現象,是古時候的戰爭時期,是非常普遍的。

就算現在戰爭結束了,日子過地好的,可能就是現在帝京這邊的人民,其他的地方的人,過地依然還是苦。

慕笙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了,忍不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阿九……”

“我已經派人帶著糧草去賑災了,不過帝京這邊也是百廢待興,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謝珩說到這裏,隨後又拿起另外一份折子遞給對方,“還有這個,幽州那邊,疑似又發了一場疫病,情況也不容樂觀……”

幽州原先經曆過一次戰爭的大洗牌,雖然成功抵禦了敵軍,而且因為薛掌櫃在那,慕笙又在那留了足夠的糧食和米麵,日子反而比其他城鎮要好許多。

可是似乎是先前敵軍下的“毒”依然還在肆虐,聽說那邊已經有許多人染上了疫病。

慕笙問謝珩,“我留下來的藥劑,也沒有用嗎?”

“聽那邊飛鴿傳書傳來的消息得知,藥隻能暫緩症狀,卻無法根治,而且就像你說的,這樣的情況,還會傳染給下一個人,那邊的城主已經下了封城的命令,希望不會影響到其他城鎮上的人。”

聽見謝珩緩緩訴說著各個地方的事情。

有些是慕笙認識的,有些地方卻是慕笙不認識的,可以說,東陵這個國家,如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過去隱藏在腐樹下的現實問題逐漸浮現在表麵,想要祛除那些腐爛的部分,就得把暗中作怪的蟲子給捉出來,然後再一點點,去修複那些已經損傷的部分。

這件事說地簡略,可真要實行起來,又何止是一個複雜二字可以概況。

難怪謝珩每天晚上都回來地這麼晚。

慕笙突然有些心疼他,她也明白,謝珩願意登上這個皇位,從來不是為了自己。

她忍不住伸手將手放到了他的脖頸,交叉在他的胸前,又將自己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辛苦阿九了……”

這個動作親昵自然,就好像相處了多年的夫妻一般,謝珩很喜歡她這樣。

於是他回握住她交叉在自己胸前的手,說,“隻要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無論是什麼樣的事,謝珩都能完成。”

慕笙內心甜甜的,不過還是說,“不過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做,有些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方便。”

她說著,低頭蹭了蹭他的側臉,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詢問對方,“對了阿九,你知道張鶴這個人,有什麼喜好嗎?”

“喜好?張鶴?”

謝珩原本心情還挺不錯,但聽見對方突然提起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眼中頓時劃過一抹醋意,“你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慕笙非常老實地開口說,“我覺得他好像不怎麼喜歡我,甚至……還有些討厭我?”

“那是很平常的,他對所有女人都這樣,這麼和你說吧,他怕女人。”

“怕女人?”怎麼還有人會有這樣的毛病啊,她仔細觀察著謝珩的神色,當觀察到對方認真的神情時,她才確定對方不是在騙自己。

“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派他來保護你,軍營裏麵,比他武功高強的人也不在少數。”

慕笙嘴角抽了抽,頓時有些好奇了,“為何?是什麼個怕法啊?是女人恐懼症,還是兒時有什麼陰影?”

謝珩想了想,才說,“具體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我們在一起討論女人的時候,他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有一次,我們在山上遇到了一個遇難的女人,雙腿受了傷無法行走,我當時沒多想,就讓他去背一下,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才剛碰到人家,就嚇得直接跳到了樹上,把軍營裏其他老爺們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