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很困了,再加上周圍彌漫著的都是謝離身上那幹淨清爽的氣息,謝英一瞬間就睡了過去。
……
與此同時,另一陣營的偃月。
他運功調息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將自己心口那股紊亂的真氣給壓製住。
但是眼中的凝重之色卻依然未能退去,反而更加劇烈。
他的內功心法很特殊,創始人是和謝家祖先師承一脈的一位武學高人。
那位高人一生醉心癡迷於武學,寫出了無數的功法,而最厲害的一套,一路被傳下來,一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另外一套則是流傳給了謝家的先祖。
這套功法原先本來是一樣的,但是因為長時間以來的演變和修改,兩套原本是一樣的功法,被分成了兩派,而且還變成了完全相反的模樣。
而傳授他這套內功心法的人說,萬物相生相克,同一套功法,但是拿到的人不一樣,也會慢慢地發生變化,甚至可能還會演變成相克的模樣。
就像他和謝珩一樣。
但是偃月修煉的方式更加特殊,謝家男人是從小到大就開始修煉,風雨無阻,艱苦異常,謝珩從4歲開始就跟隨父兄一起修煉,而他那是還沒有練武的資格。
嚴格來說,偃月從修煉開始成為武神,這個過程不到六年。
偃月是天才,但也要歸功於這套功法的獨特之處。
可是急功近利,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進步太快,所產生的副作用也是很厲害的。
他比謝珩要更加懼怕相克自己的東西,雖然能弄傷自己的東西不多,可是龍延果卻是其一,而且一旦中招,他這紊亂的內力恐怕一時半會都沒辦法再恢複了。
“若是情況再不好轉,我就得閉關,要不然很容易會走火入魔……”
閉關?
偃月冷笑一聲,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閉關。
若是這回拿不下東陵,他這些年的謀劃又算什麼,他準備了這麼久,卻因為這一次的失誤而功虧一簣,他又如何會甘心……
一時間,他陷入了深思。
接下去的這步棋,他該怎麼走呢……
無論他怎麼算,各種情況都與他不利。
酷暑寒冬,最是難忍,他的軍隊雖然驍勇善戰,但是卻不適合長期作戰,而且糧草供應在攻打到皇城的時候已經有了枯竭的預兆。
再加上算了時間,慕笙她們應該也快要趕到目的地了。
想到這裏,自己的勝算似乎又減少了許多,繼續再戰,無非就是魚死網破,他同謝珩魚死網破,便宜的定是他人,於他而言也沒有好處。
他陷入了思索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東方季白,第一縷陽光照射到他的身上,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又勾起一抹清淺狡詐的笑意。
並且這一笑,極度飽含深意。
“很好,謝九郎,既然這一局,你我都討不到好處,那我便以退為進,不如就此助你一臂之力,也好成全你的忠孝難兩全。”
……
謝珩和謝離在營帳內商討了一整晚,兩人預想過無數次偃月的行動,卻沒想到偃月翌日居然會直接撤軍,打算繞開東城的守衛,直接將所有軍力直逼天守關。
東城若是破了,敵軍可以先屠城再入皇宮,可若是天守關破了,敵軍直接進入的地方就是皇宮。
因此以西晉軍現在的需求來看,破東城更符合他們的需求,當然聰明人都不會去選擇守衛森嚴的皇宮,裏麵到處都是禁衛軍,會護送皇帝出宮。
可是城內的百姓就不一定了,他們手無縛雞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糧食和財產被搶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被欺辱……
而且天守關易守難攻,東城相對來說好一點,所以李岩這種廢物也能守這麼久。
當然可能也是因為偃月本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因此根本就沒有派主力軍前去,先前那支軍隊,也不過是虛張聲勢。
可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謝珩得到的消息是,偃月親自率領自己的軍隊攻打天守關,前麵駐紮的軍營已經全部撤去了。
他沒有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虛張聲勢,他是來真的。
可是為什麼呢?
謝離將手上的戰報拿給謝珩,讀完以後,神情凝重,立刻詢問謝珩的意見,“主子,他是來真的,還是像先前那樣虛張聲勢?就算他攻打到皇城,難道就不怕我們直接圍堵他,這不正方便我們借此機會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