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猶豫了一下,再度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還是緩緩地走了過去,問對方,“我想找個人,你可以幫我嗎?”

“誰?”

“我的妻子。”謝珩說著,目光定定的,“你知道她在哪裏嗎?請告訴我。”

對方見謝珩專注的眼神,不禁笑了,“這位公子,你好像很是篤定,在下就一定知道似的。”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故意引我來的。”

謝珩說到這裏,再度開口,“笙笙現在很危險,我也不會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她在哪裏,快點告訴我。”

麵對謝珩平靜卻又充滿著焦急的話,對方的樣子卻格外地平靜,就好像聽不懂一樣,隻是在他的卦攤前坐了下來。

“你似乎很著急想要知道你妻子的下落,不過我得幫你算一算,才能知道她的下落。”

謝珩說,“那就麻煩先生了。”

“別急啊,先坐嘛,算卦需要時間。”

“多久?”

“這就要看這位公子願不願意配合了。”

謝珩抿了抿唇,隨後在對方的指示下坐了下來。

隨後他就看見這個奇怪的道士開始擺弄起了攤子前的東西,先是摸一摸那邊,隨後又弄一弄這個。

謝珩也不打擾他,就靜靜地看著手忙腳亂地“瞎搞”。

一直到一個時辰過去了,眼看著街道上的人都走了,隻剩下謝珩和對方,對方偷摸看了一眼謝珩,忍不住笑了,“你就不怕我是個騙子嗎?”

謝珩說,“我妻子說,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血脈相親的親人,雖然偶爾對她不怎麼好,但是絕對靠譜,我相信她,也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她是這樣說的啊,我怎麼就對她不好了,死丫頭還真敢說……”

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就連聽力極佳的謝珩都沒聽清楚。

他還想再詢問,就見對方對他微微一笑,“讓公子久等了,卦象已經出來了,你妻子,就在……”

“在哪裏?”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上前,附耳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告知給了對方。

謝珩身軀一顫,隨後就見對方拍了拍他的肩,對謝珩說,“謝九郎啊謝九郎,此次事變,凶多吉少,這是你,也是對她的考驗。”

謝珩一愣,回過神來,側頭,卻發現剛剛還在原地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眼前這亂七八糟的卦攤,還有那迎風飄揚的卦旗。

得罪了慕笙的去向之後,謝珩也不再此處逗留,而是轉頭就往西晉那邊出發。

剛剛對方和自己說。

“那是你一生之勁敵,是謝家覆滅的罪魁禍首,也是最不想讓你成為武神的人。”

“他是誰?”

“你以前見過的,在西晉,去到那裏,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一切。”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想到這裏,謝珩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許。

擔憂,憤怒,恐懼,焦急,許許多多的情緒雜糅在一起,但是麵上,他卻依然不顯絲毫,隻有腳下越來越的馬速,彰顯了他此刻的情緒。

這時的謝珩,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快一點!再快一點!

西晉,西晉……

西晉會有一個新的武神嗎?

那個人會是誰呢?

謝珩想了許久,一直到黑夜將至,身心疲憊之際,他躺在河畔邊,看著漫天的星辰,萬籟俱寂之時,他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的確有可能會做到這種地步。

他又突然想起,笙笙說自己先前做過一個,東陵的士兵,抓皇宮反賊的夢。

這事,他先前也問過老太君,但是太君的答案,卻是當年西晉的確是派來過一個質子來求和。

當時是謝家老太爺親自將他帶來的,目的自然是向東陵求和。

既然是當質子,哪怕謝珩的記憶還很模糊,那時他甚至還在母親的繈褓中,他也可以想象到,對方在這裏的生活,肯定是很艱難的。

也正因為西晉和對方和他們有這麼一層關係,所以他們也對自己很痛恨,一直以來都戰亂不斷。

不過其實東陵並沒有對西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反而是南詔蠻夷格外殘忍,燒殺搶掠。

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合作一起進犯東陵。

這其中謝珩想過有隱情,卻沒有將這件事,與當年那個不起眼的質子聯係在一起。

當過質子的人下場大多都很慘,而且都是不受寵的居多,無論男女,哪怕回去了,也不可能繼承皇位。

可……要是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