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麵,朝著他們含淚揮手。
在這一刻,看見那些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還有女人抱著一個才兩歲的孩童在後麵追趕。
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動容和感激,還有依依不舍的惜別。
在這一刻,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值了。
好在,她們留下了,好在她們沒有放棄。
這樣,他們才能活下來,那是一個個鮮活的,善良的,美好的生命。
他們會留在這裏,重新安居樂業,重新建立一個更加安寧美好的家園……
隻要這樣,就夠了……
……
回京的路,皇帝一共派了三輛馬車,謝珩和慕笙沒有做,謝英也不喜歡坐馬車,一輛給老太君,另外兩個嫂子她們平分,其餘的人,就在旁邊騎馬。
慕笙和謝珩的馬一開始還有些距離,慕笙在外麵,謝珩就在後麵不緊不慢跟著,隨後,謝珩突然加速跟上去來到了她的身邊,問她,“感覺如何?”
“還行吧。”
慕笙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有些好奇地詢問對方,“你這麼淡定,先前你和你父兄,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嗯……大概是這樣的,不過也有些許不同。”
“什麼不同?”
“他們對你們要更熱情,更溫柔一點。”
慕笙嘴角抽了抽,“真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們先去也與這次有些不同。”
謝珩說著,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好像陷入了長久的回憶。
過去,他們奉的是皇命,走的管道,周圍都有士兵攔著,百姓也隻能遠遠譫望他們,然後朝著他們扔各種各樣的鮮花和瓜果。
大概就類似於狀元騎馬那樣的感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們這麼近地相處在一起。
慕笙聽見他這樣說,便說,“那現在的不同,對你來說,是否也有不一樣的意義?”
“意義?當然是有不一樣的。”謝珩看向慕笙,眼中煥發出了燦爛的光,“在看見他們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我真正該守護的,是什麼。”
慕笙也笑了,眼中也染上了燦爛的笑意,兩人就這樣,在路上開始策馬狂奔。
因為離帝京還有一段距離,謝珩他們也不急,就這樣吊著錢大人,開始在路上走走停停。
饒是對方在後麵急地嘴裏起泡,速度也愣是提不上一點。
這不,才兩天時間,慕笙不是說要幫人,就是說要騎馬,現在更是要在空地上燒烤。
錢大人站在謝珩身邊,看見他一個大將軍,居然真的挽起袖子在那裏洗一些形狀古怪的叉子,甚至還拿自己的佩刀幫慕笙切菜。
錢大人有些忍不住了,“謝將軍,不是下官多嘴,這……這君子遠包廚啊,更何況,我們可不是來玩的,聖上還在京裏等著呢,這……這……”
這成何體統啊?
誰知謝珩卻一邊按照慕笙的吩咐給食材唰蜂蜜一邊說,“錢大人,趕路歸趕路,可是我們總得要吃飯啊,謝某這腿啊,時好時壞的,不能過於舟車勞頓,這要是舊疾複發,上不了戰場,解不了陛下的燃眉之急……”
謝珩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急著打斷了,“小謝將軍喜怒,下官不說就是了。”
謝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隨後還沒等對方鬆一口氣呢,突然眉頭皺起來捂住了自己的腿撕了一聲。
“謝將軍,你……你這是……”
“說曹操曹操就到,恐怕是剛剛下水撈了魚,這腿受了水底的寒氣,又開始痛了起來,娘子!娘子!”
他開始喊慕笙,慕笙也非常適時地出現在身邊,臉上掛滿了擔憂。
“夫君?夫君你怎麼樣了?為妻的這就去煎藥!”
說罷,她就帶著謝珩去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裏。
兩人才剛進去,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錢大人!就跟個跟屁蟲一樣,煩死了,你說他要回去,會不會告我們的狀?”
“告狀是肯定的,不過他就算告了也沒用。”謝珩找到一處地方坐下,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腿。
慕笙問他,“有不適嗎?”
謝珩搖頭,“沒有,你醫治地非常完美,不過……這腿,我們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已經痊愈了,至少不能讓宮裏的人知道,畢竟這上麵還有某位人的手筆。”
慕笙眼中頓時劃過了然,“你的意思是,要讓他們知道,你的腿是好了,但是好地不完全,而且還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後遺症,正好也可以印證先前,有人在上麵動手腳這事。”
謝珩點頭,“是,這樣才不會讓那些人產生過多的懷疑,而且對日後的計劃,也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