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夫人稍安勿躁,下官未曾有眉目,要知道這疫病是百年難得一見,要想找到救治的辦法,真是難如登天,二位夫人也要萬般小心,莫要感染了這疾病。”

“好,謝謝大人關心,那我們就告辭了。”

迎蘭和秦羽出去之後,一直到四下無人,秦羽才說,“大嫂,娘說這城中的奸細很有可能就是官場中人,除了張大人還有另外一個,她還沒有查出來,你說有可能會是他嗎?”

迎蘭說,“有沒有,試過他一試不就知道了。”

“試?可他是官府的人,我們該怎麼試?”

迎蘭是高官之女,和秦羽這種江湖人做事的方式不一樣。

她對這些官有足夠的了解。

他們想要做一件事,無非就是衝著那幾點。

於是她說,“他若真有問題,總會露出馬腳,我們跟著他,剛剛張大人被他下了獄,他肯定會有所動作。”

“大嫂說地對,跟蹤這事我在行,輕功我在你們之中是最好的,就讓我去吧。”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得去城外看看。”

……

夜晚,萬籟俱寂,前麵燈火通明,地牢這邊,卻安靜地有些嚇人。

這時,身後傳來了動靜。

門口那邊,緩緩走進來一個黑衣人。

蔡雨在稻草堆裏哼著小曲,那是一首不知名的兒歌,是東陵這邊的強調。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進來,便笑著說了一句,“城主大人,怎麼有空來看望在下?是那謝家的老太君讓你來試探我的嗎?”

城主看了他一眼,說,“你是在叫蔡雨嗎?聽你的口音,似乎並不是東陵之人。”

蔡雨微微一笑,“城主大人,你在說什麼,在下聽不懂啊。”

城主也沒讓對方回應自己,而是轉身離去了。

蔡雨罵了一句,“莫名其妙。”

隨即,就又開始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童謠。

隨後,城主就去看望了張大人。

張大人被關在地牢裏,一看見對方就激動了起來,“城主,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裏!那群人就快攻進來了,我們得快點走!”

城主看著他,隨後微微矮身道:“張大人,你就是奸細吧,煽動民情造謠生事的人就是你。”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城主看著對方,目光卻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下一秒就聽見他說,“來人啊。”

“在……”

“明日午時!把這個罪孽深重的罪人拖出去,斬首示眾,以平民怨!”

“是!”

張大人還想開口,對方就已經離去了。

而伴隨著城主的離去,張大人的聲音也徹底消失在了牢房之中。

因為士兵已經用拿著藥的白布捂住了對方的嘴,而他已經再也無法說出話來了。

蔡雨就在牢房右側將這一幕盡數收入眼底。

他哼笑一聲,在內心道:還不算太笨。

棄車保帥,乃是明智之舉。

他應該已經察覺到,那群人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不過犧牲了一個張大人,這筆買賣做地倒是很值。

他的計謀,也已經成功了。

先前謝英他們進程之前,所有人都沒有問題。

之後,他就讓手底下的人去給城中的其中一戶人家投放他煉製好的藥,讓他們發生疫病,進而近一步削弱謝家眾人的威望和城中士兵的兵力。

再由張大人排遣布下在百姓中造謠生事,近一步動搖民心。

這番操作下來,在這短短幾日拿下幽州城,已經是十拿九穩之事。

畢竟攻心才是上上計。

隻是他沒想到,這些女人比他想象中要難纏,居然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他們,還讓他們不得不棄車保帥,將張大人推出去平息民怨。

不過也算了,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不足為據。

如今幽州城剩下的兵力連過去的三成都不到,朝廷那邊是不可能派遣援軍過來的,他已經贏了。

隨後,他便繼續側躺著,開始哼唱起了剛剛那首童謠。

而第二天,張大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直接斬首,城主親自出麵澄清了謠言,百姓們知道誤會了謝家眾人,內心更是愧疚。

可當老太君得知這個消息時,心卻並沒有放下,反而再度提了上來。

這時身後傳來了捷報。

“報!敵軍再度攻城,我軍節節敗退,城門已經快要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