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相府中,是有人與私開鐵礦的那群人有關且有與外族勾結的人。但一名知州怎會就大膽到了這種地步,至於蘇相是否知道這事,究竟是有人用了他的名義,亦或是他本身就有參與其中,便不得而知了。

這枚印記,她曾在和連澈第一次出宮時,在嘉煙府天香樓的花魁風夕身上看到過,除此之外,在與風夕串通的知州的府中也見到過,這似乎是那些人用來聯絡的相認標記。

用棉帕將珍珠上的墨跡擦淨,她重新把五枚珍珠都裝回了荷包中,順便將那張呈有印記的紙也裝入了其中。

摸到腰間自己的荷包,她將這枚荷包裝入了其間。

在府中安寧無波的渡過了幾日後,這日清早,清淺便帶上鈴香一道出了府,拿著連澈賞賜的銀兩,她尋思著上街為蘇夫人添置幾樣首飾。

沿街張望著,色彩絢爛的布匹店,琳琅滿目的繡鞋店。打量了半晌,她終是選中了一家店招頗為考究的玉飾店跨了進去。一眼望去,櫃台上陳列著各類的玉器首飾,細細揀選了一番,清淺挑中了一隻盈潤透亮的春彩福鐲。

店家見她挑中這隻,忙熱情的介紹了起來,從產地到手工,從色彩到水頭,無不詳盡。期間還將鐲子對著日光給清淺看純淨度。目不轉睛的打量了片刻,清淺滿意的點了點頭,剛和他談好價格,一名女子便開口道:“老板,這隻鐲子我要了。”

清淺聞言側過臉,望向了一旁的女子,女子將眼梢一挑,瞥了她一眼,她微微一怔,這女子竟是綰苓郡主。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向她行禮。

店家一看這情形,為難道:“這…小姐,這隻鐲子已被這位小姐先選中了,且價格也談好了。”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謹慎的打量著綰苓的神色。

綰苓眉間一揚,不屑的看了清淺一眼,輕笑,“老板,你開價,要多少,我給多少。”

清淺微微皺了皺眉,朝她道:“郡主,這鐲子是我先選中的,你為何要奪人之愛?”

“本郡主也喜歡,不行麼?”綰苓嬌俏的一笑,眼眸中透了一抹得意。

清淺唇角輕凝,眉眼淡淡的將目光轉向了店家,店家卻是滿臉賠禮的笑了笑,“這位姑娘,既然她願意隨我開價,那麼這隻手鐲自然便是她的了。”

清淺瞥了眼綰苓神采飛揚的模樣,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隻手鐲而已。

“罷了,那你便賣給她吧。”她不再爭執,將眸光移向了別的首飾。

綰苓揚唇一笑,將小手摸向了腰間的錢袋,正準備掏銀子時,她瞥了眼窗外,隨即忽然轉身,朝門口跨去。

鈴香見她爭贏了又不付錢,忙譏諷道:“我看她根本就不喜歡這個,故意來找茬的。”

店家見那名金主匆匆忙忙的走了,忙滿臉堆笑的對清淺道:“這隻手鐲還是按原來談好的價格,賣給姑娘吧。”

清淺掃了眼櫃台上的鐲子,頓時失了興趣,隨即也轉身出了店門。一眼朝青磚街市上望去,她竟發現綰苓正神神秘秘的跟在一輛馬車後。

鈴香皺眉翻了翻白眼,“不知這大小姐唱的又是哪一出,又想找誰的茬。”

清淺見馬車周圍的護衛全是男丁,若那個女子跟在車後做出了什麼過激的行為,招惹到了誰,隻怕是很難脫身。

她拉了拉鈴香的手,“我們跟過去看看。”她邁開步履,朝綰苓的方向行去。

鈴香忙幾步追上了她,急急開口,“小姐,你這樣人家也不會感激你的,何必去管她。隨她便好,她堂堂郡主一名,誰還敢拿她怎樣不成。”

清淺微凝了唇角,悠悠開口,“但求自己一個心安理得,走吧。”

一路順著綰苓朝前而去,那輛被她追著的馬車緩緩的停至了帝都最大的青樓。

煙雨樓。

馬車上,一名男子款款而下,邁著悠然的步履,跨入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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