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宮女端著午膳,緩緩踏入了內殿。
明黃的錦被下,可隱約瞧見女子雪膚微露的香肩。
放下手中食物,宮女輕輕行至了龍塌旁,喚醒了清淺。
清淺微微側過小臉,小手撫了撫惺忪的眉眼,她探向了床榻旁的女子,見是一名宮女,她微微一窘,下意識的將錦被拉了拉,想要將脖頸處遍布的紅紫痕跡隱去。
宮女識趣的福了福身子,“我去外麵等姑娘。”
清淺點了點頭,待她退出內殿後,她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錦被從香肩處滑落,她掀開錦被,低頭探了一眼,頓時大窘,胸前一片,滿是大大小小紅紫的痕跡,胸尖竟是已被那人折磨到有些微微紅腫。
她咬了咬唇瓣,腦海中憶起了昨夜的一切。她幾度昏昏欲睡,他卻撩起她一撥又一撥的顫抖,在身已疲憊的狀態下,承著他無度的索取,恨不能將她身體貫穿。
目光輕輕一瞥,枕邊,仍是放著一套幹淨的衣裳,清淺微歎,將衣裙穿戴好,便移至床榻旁,套上繡鞋,行了幾步,隻覺全身酸軟不已。
她皺了皺眉,行至圓桌旁坐落,將午膳不緊不慢的吃下了肚。
待精神稍稍轉好了些許,她緩緩踏出了內殿,那名宮女仍在候著她。
宮女見清淺出來,忙朝她福了福身子,“姑娘,皇上吩咐午膳後,讓奴婢將你帶至花月池。”
清淺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隨著宮女一路行至一處精雕細琢的殿門處,清淺抬起了眼眸,殿門四周布滿了玉色雕飾,華光深凝,雅致且大氣。
宮女輕輕推開銜著兩隻金色門環的大門,做了一個相邀的姿勢,她頓了頓,隨即邁開了步履,向殿內跨去。
踏入殿內,是一麵寬寬的長廊,兩側盡是各類繁花與琳琅的雕飾物件,空氣中,彌散的盡是淺如薄煙般氤氳的濕暖氣息。
在往前而去,則是一處雕花拱門,清淺緩緩踏了進去,隻見中央是一方蘊著薄霧的碧水清池,池沿四周,則有五隻吐著清流的紫玉龍頭,龍嘴中傾瀉而下的彎彎清泓,皆彙聚於池中。
看來這該是一處溫泉了,清淺周身被暖濕的氣息包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行至了池旁,褪掉衣裙,她沿著階梯,一步一步的緩緩下到了池中。
在池中站定,暖熱一直漫至她肩頭,移向溫泉邊緣,她將手臂挽於池沿,腦袋輕輕的靠上,雙腿則在水的浮力下緩緩懸起。
周身皆被溫熱輕漾的水波包裹著,那一蕩一蕩的池麵似在輕輕按撫般,將她一夜的軟疲仿若正漸漸衝散而去。
清絕隻覺愜意至極,她緩緩闔上了眼眸,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逸與寧靜。濕暖的氣息將她周身如雪的肌膚蘊的潮熱通紅,好似盈潤嬌豔的花朵般,在池中肆意張揚綻放。
小憩了片刻,她輕輕張開眼眸,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緩緩朝水池中踏進。
清淺一驚,忙快步遊走至階梯旁,踏了上去,拾起傾散於地的衣裙,她迅速的穿戴了起來。
匆匆穿戴好衣裙,她還未邁出步子,手腕就教一襲力道一帶,整個身子倏地跌入了池水中。
一陣溫暖濕熱將她全數包裹,她栽到了池底,小手在池中撲騰了幾下,清淺慌亂的穩住身子,艱難的站定。撫了撫眉眼處的水珠,她眸光艱澀的朝一旁探去。
那人正著一襲月白的中衣,怡然的靠在池畔,輕閉著眼養神,如墨的發絲,全數傾散了開來,發稍部分已沒入了池中,在水中緩緩暈開,輕輕蕩漾著。
憑什麼他是一副優雅如畫的模樣,而自己卻是濕身亂發,狼狽至極。清淺咬了咬牙,將小手在水麵大力撩起水花,朝連澈撥去。
一陣潮熱濕暖猛的湧向了臉頰與發絲,連澈緩緩張開了眼,眸光探向了不遠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