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寒暄中,鈴香見她一直都是副笑容離神,魂不守舍的模樣,便也不再開口,隻囑咐她好生歇息,服侍她躺下後,鈴香便先告辭了。

躺於床榻上的清淺卻怎樣都睡不著,本是今日下午同顏銘在宮外彙合,但若不是昨夜生了那件事,她如今該是已順利驗身出宮,坐在前往幽黎國的馬車上了。可如今,一切都變了,顏銘應該還在等她,可她卻…

清淺一時竟沒了主意,緩緩從床榻上坐起身子。她思慮了片刻,她需要多點時間來權衡這件事,如若執意要和顏銘走,她萬一被查出已非完璧,那麼,她便是死路一條。

她輕輕移至床榻邊,套上繡鞋,褪掉了外裳。

緩緩行至房門前,清淺隻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衣便踏了出去。

夜涼如水,院落內瑟瑟的秋風迎麵而來,她身子不禁一顫。

如今,她隻能靠生一場大病,來暫時逃避出宮與驗身之事。待她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獨自立於深秋的庭院中,盈柔的月光鋪了滿地,清淺四周,寒涼的風一遍遍從她身上掠過,她小手冰涼如雪,身子微寒,額際卻是滾燙如火。加上昨夜被瘋狂索取後的荒蕪,她身子就似白紙般淺薄,似乎教風一吹便要踉蹌跌倒。

忍著身子各感官的強烈不適,她軟軟的坐在了花台上,卻依舊固執的在秋風中瑟縮著。

風每吹過一遍,她腦袋便更沉一分,清淺咬牙蜷坐在風中,小手緊緊的環著手臂。

在夜風中折騰了一夜,她幾乎暈厥了過去,待天際微微泛出亮白時,她顫抖著撐起身子,步履蹣跚,艱難的扶著牆壁回到了廂房,倒頭,便沉沉睡去。

辰時,便有一名宮女來到清淺廂房,輕輕推門進去,見她仍在睡,便低低道:“姑娘,我是奉驗身嬤嬤之命特來尋你的,昨日我來時你不在。”

半晌,見床榻上的女子毫無反應,宮女悄悄的走近了去一瞧。

清淺神色微苦的蜷在被子裏,麵色蒼白如紙,一副懨懨無力的模樣。宮女心裏一驚,這是皇上要賜婚的人,可出不得什麼差池。她忙幾步跨出了廂房,去請了太醫。

太醫來後,忙替清淺開了好幾幅藥,並囑咐她定要好生歇息,千萬不得再吹冷風。

服下藥後,清淺趟在床榻上,渾身燥熱不堪,薄汗已浸濕了她的中衣,正緊緊的貼合於身,小手攥著錦被的那塊已暈開了些許濕褥。

夜色微涼,如銀的月華從窗欞映至廂房中,透出淡淡的幽白微光。

四下,沉靜若水,隻有偶爾秋風卷落葉,盈盈翻滾的細碎聲響。

雕花木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踏至了房中。

緩步行至床榻旁,來人收住了步履,靜靜而立,眸光輕輕注視著床榻上的女子。

女子眉間輕蹙,額際的發絲已教汗水浸的透濕,一縷一縷略顯淩亂的貼在臉頰旁,而那小臉,則是因高燒未退,而泛起的暈紅。

胸前的衣襟已被女子自主的扯開了些許,白皙的肌膚與脖頸上,一片濕褥淺潮。那片雪白中,仍映著點點斑駁的青紫痕跡。

探低身子,連澈緩緩伸出大掌,撫上了她紅彤的臉頰,指尖輕輕摩挲著。

她臉頰滾燙如火,灼熱的溫度不斷透進他掌心,看著眼前嬌弱憂憐的女子,他眸色微凝。

小臉上忽然貼來一陣微涼,清淺緊閉著眼,本能的將小臉更多的朝他掌心挨去。待他掌心完全沾染上她臉頰的滾燙後,他輕輕替她拭去了額際輕薄的汗珠。

大掌順著她臉頰緩緩滑至她鎖骨處,連澈微涼的指尖觸上了她鎖骨下那枚朱砂,輕輕撫過。他指尖隨即嵌上女子敞開的衣襟,替她攏好。

他捉上她攥於錦被邊緣的小手,將之收進了被中。

直起身子,他朝塌尾方向行了幾步,順勢在床榻上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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