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他居然已知道這麼多了。
沉默了片刻,她眸光微微一黯,垂下了眼眸,“我並不後悔。或許你不信,若是為你,我覺得什麼都值得。”她緩緩的吐著話語,卻字字執著而清晰。
“那****與我說的,我都記得,你放心。”她接著補充了一句。
見連澈不應不語,她徑自繼續道:“這批賊寇,藏匿在城外山上的一片迷霧環繞的山林之下。朝廷撥款的銀兩也是他們劫走的。”
連澈輕輕打量著對麵神色微凝的女子。她眉間輕蹙,臉頰微紅,小手緊緊捏著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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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
一名小廝急衝衝的向一間廂房而去,待房內的人應聲後,他幾步跨至了男子身前,一揖,“三小姐與那小白臉在宜心閣密會。老大,接下來怎麼辦?”
男子眉間一擰,徑自行至桌前,思慮了片刻,他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的慣摔於地,“欺人太甚,大不了魚死網破!秦一,替爺備馬!”他眸中好似含了火一般,正狂烈的燃燒著。
跨上馬匹,他猛的一甩韁繩,便朝城外奔去。
一路上,那馬踏飛灰,就似灼燒過後的濃煙般,滾滾層層,一直蔓延至城外。
來到山上的房子前,他幾步跨過去,重重的敲著門。
一名賊寇剛開門,他便風風火火的奔了進去。
找到賊寇的頭領,男子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戾開口,“我已忍無可忍,必須先滅了他,即便他是督察禦史。”
賊寇頭領看得他一副怒極的模樣,微微皺了眉,“兄弟,先莫衝動。”
男子眉目一凜,“不就是個督察禦史啊,我們不可再猶豫了,在精兵有所行動之前,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賊寇頭領神色略顯凝重的瞥向他,緩緩開口,“這次,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男子將房內的賊寇環過一遍,咬牙道:“現在合作,才是我們唯一的活路,你以為銀子的事還能藏多久?想保住你主子的計劃就必須博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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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別院。
頹漠的月色下,幾抹肅冷的寒光閃過,別院門前守夜的護衛還未看清來人,便一一倒地。
男子同賊寇悄悄的潛入了院落。
一行人行至房前,賊寇首領看了看風向,尋了個順風的位置,便吩咐手下將花毒塗抹於棉帕上,而後點燃。
不肖片刻,便有一縷縷的幽香,借著風向,乘著燃燒的飛煙朝房屋內飄散而去。
眾人等了半晌。
待準備的棉帕焚燒殆盡。他們便無聲無息的竄入了房內。
一腳踹開連澈的房門,裏麵竟是空無一人。同時潛入其他幾間廂房的賊寇,也未見到人。
正待眾人疑惑納悶之際,大廳內悄然閃出一批人。
眾人聽得外麵響動,紛紛從房中退出,來到走廊上,與他們正麵相對。
正是連澈一行人。
自那次清淺誤中花毒後,連澈便吩咐了潛伏在青陽的暗衛尋得了花毒的相克之物,雪魄草。
並將此草分於大家,裝於隨身佩戴的荷包中,以防萬一。
男子朝他們望去,一眼,便瞧見了站於連澈身旁的莫語晴。
他心狠狠一抽,神色痛苦而又戾怒的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果然背叛了我!”
莫語晴看著不遠處的男人,眸中滿是不屑與輕佻。
冷寒微光的走廊上,男子壓抑著胸中狂躁的念想,喉結微動,語氣粗嘎低沉,“就算你夜探賊營,就算你暗自放出風聲,我都願意去相信你,不會背叛我!”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
望著對麵女子的,是他血紅沉痛到扭曲的眉眼,“我是那樣愛你。”
他終是將心中多年來,壓抑許久的愛慕與念想,說了出來。
莫語晴一驚,她眉頭緊擰,朝他嘶吼道:“別說了!這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你的愛,讓我覺得惡心!”
她鄙夷厭棄的話語好似一柄利器,瞬間刺穿他心房,還未察覺到痛,便已停止了跳動。
男子沉默了片刻,猛的將手臂一揚,直直指向了連澈,顫抖著開口,“是因為這個小白臉?”
莫語晴不語,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盡是嫌惡與厭煩之色。
男子將目光轉向連澈,滿眼盡是厲怒與妒恨,他抄起大刀,跨出幾步,便向連澈襲去。
溫玉同池宋瞬間挑劍,擋了在了連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