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小販也少。

而沿街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大門緊閉的。

此處灰塵極大。

豔陽卻是高照。

傾斜而下的陽光中。

都輕輕飛舞著沙塵與細小的土粒。

兩側的樓宇上皆是沙蒙蒙的一片

看不真切。

而四周,幾乎是無樹木。

有的也隻是枯枝殘葉。

一路走來。

清淺的繡鞋上已蒙上一層薄薄的土灰。

目光探向前方幾名輕履而行的男子。

他們都身懷輕功,腳程也快。

靴麵該是無一點浮塵。

看到街中有幾名衣衫陳舊的老伯躲躲閃閃的拿著木盆往一處而去。

連澈微斂了眼眸。

跟上了他們。

大概行了有半裏路。

眼前出現了一片乘著點點綠意,河水輕泛的景象。

前方那一條小河,因長期幹旱,水源也並不算豐厚。

且被人刻意的攔截了開來。

下遊一片全是幹裂的枯泥。

那幾名老伯輕手輕腳的移至小河旁,探下身子,伸手舀水。

木盆還未沾到河水,幾人便被人踢翻在地。

“老東西,不給錢,就想來白打水,活的不耐煩了吧?”

為首的一名身形粗壯的男子,罵罵咧咧的開口,言語中蘊著一抹狠戾鄙夷。

其中被踢翻在地的一人,顧不得身上的髒汙,忙向他央求道:“大爺,就讓我們打一點吧,家中老小已兩日未沾一滴水了。”

“滾,我施舍了你們,誰來施舍我。”

男子眉間一擰,目露凶光。

隨即又是一腳向那人的肩頭踹去。

老伯身子往後一仰,手中的木盆也摜摔了出去。

重重的磕到大石上,裂了開來。

瞧見這種惡行,竹煙輕蹙了眉,心中微微一堵。

便向幾人走去。

她剛邁出兩步,卻聽得前方傳一來道清潤微嗔的嗓音,“趙虎,讓他們取水!”

不遠處的河邊,款款走來一名身著翠色衣裙的女子。

幾名男子忙轉過身子向來人行了個禮,“三小姐。”

“天下之大,大不過你們缺的那心眼。”

女子眼梢一挑,言語中帶了抹冷。

為首的男子低頭一揖,嬉笑道:“三小姐說的是。”

看不清女子的眉眼,卻見她快步行至那名老伯身旁,將他扶了起來。

“老人家還好麼?”

她略顯關切的開口。

老伯起身,顫顫巍巍的向她施了個禮,“多謝這位小姐相助。”

女子笑了笑,並未言語。

她行至不遠處,拾起了地上那已裂開的木盆,目光瞥向為首的男子,“還不去買個新的來賠給這位老伯。”

她如水的嗓音微微厲了幾分。

男子忙陪著笑,連連道:“是是是,這就去。”

他忙轉身,向身旁的手下渡了一記眼色。

其中一人立刻小跑著朝集市而去。

片刻功夫。

那人就提著一隻新的木盆回來了。

女子接過。

將木盆交於老伯手中,示意他去取水。

待幾人一一取了水,朝女子謝過離去。

竹煙便向女子邁開了步子。

行至她身前,竹煙微微一笑,“方才姑娘真是好仗義。”

女子目光淡淡的落向竹煙,笑了笑,“隻是看不過眼罷了,不足掛齒。”

竹煙眸光輕輕的打量著她。

女子生的恬靜淡雅,氣質如蘭。

眉間透著淡淡的書卷氣,卻並不嬌弱。

眼前的女子眸光微微一轉。

此刻。

眾人都已來到了河畔。

連澈正立於竹煙身側。

女子目光輕輕落向竹煙身旁的男人。

神色微怔,眸光隱隱深了幾分。

這男人一襲玄色錦袍,容顏妖孽俊美。

周身散出的。

卻又是透著淡淡疏離的華貴冷寒之氣。

連澈並未看她,隻是眉間深凝。

一雙眸子瞥向那被截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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