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圳也被逼急了,以趙晴晴的覺悟,他要真放任她自由,他的一輩子也就完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總還有一線生機。
趙晴晴的手隻是脫臼,又不是骨折,其實不住院也沒什麼大的問題。
她在醫院待了一天,簡直可以用望眼欲穿來形容,來來去去都隻有那個沉默寡言的女看護,始終不見唐圳的身影,她撥了無數通電話想找唐圳討個說法,他不是關機,就是響兩聲然後被按掉,這比直接關機還能傳遞更多的資訊:我沒有傷心絕望到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隻是不想接你的電話,僅此而己。
她又難過又生氣,哪裏還能在醫院住下去,第二天她就辦了出院手續,叫了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到了唐圳的公司,然後她在唐圳的辦公室被一個熟悉的漂亮女人攔了下來。
“小姐不好意思啊,請問你有預約嗎?沒有預約不能見唐總。”
“我認識你,別以為你把頭發剪短就可以來唬弄我了,就是你親了我的小圳子!你不是被小圳子開除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趙晴晴立刻後退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
“這個呀,說來話長。”相較於趙晴晴的喳喳呼呼,應靜瑋表現得十分溫婉大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隻能說老天不負有心人,我對唐總堅持不懈的喜歡終於有了回報,三天前,唐總跟我求婚了呢。”
“你騙人!”趙晴晴壓根不信,她分明是被唐圳拒絕過的女人,唐圳再沒品味,也不至於吃回頭草。
應靜瑋挑了挑眉毛,也不置可否。
這時候唐圳恰好推門走了出來,“靜瑋,給我倒杯咖啡,加半勺糖。”眼神餘光瞄到一臉凶巴巴地衝過來朝他興師問罪的趙晴晴,眉毛幾不可見地皺了皺,語氣十分冷淡,“我們不是說清楚了嗎?你以後別來找我,我未婚妻會誤會的。”
趙晴晴哈哈大笑,“小圳子,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什麼未婚妻,你是說曾經被你開除的助理?真要氣我,好歹也找個更有說服力的吧。”
“不需要說服力,隻要是真的就可以。”唐圳的目光冷了三分,“還有,我不希望從任何人的口裏聽到對我未婚妻不尊重的話,你趙晴晴更沒有資格,她沒有說服力,難道你有?笑話,至少她不會像你一樣從來不為我著想,任性自我、隨心所欲,整天就曉得氣我,我早受夠你了!”這些句子如同刀子一樣,一下子就刺進了她的心,好疼好疼。
趙晴晴收斂了所有囂張的氣焰,露出討好的可憐笑容,“小圳子,我討厭聽這種話,我難過了,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唐圳忽然有點不忍,他偏開腦袋,強迫自己不許心軟,“趙晴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在美國,你拒絕我的求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完了。”
“不,你騙人,昨天、昨天,我們還、還……”
“對不起,昨天我一時情難自禁,我承認我還沒有完全對你忘情,這多年來的感情畢竟不是說抽離就可以抽離的,但我會克製,既然我們之間再折騰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何必再浪費大家的時間,靜瑋對我很好,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願意和她一起走下去,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這段話又誠懇又無可挑剔,趙晴晴張了半天的嘴,竟吐不出一個字,她能說些什麼呢?說不要跟那個女人結婚,我願意和你結婚?她說不出口,隻是一顆心卻漸漸地沉了下去,越沉越低,她眼前陣陣發黑。
如果她暈倒的話,唐圳會不會心軟呢?這個念頭在趙晴晴腦子裏一閃而過,但偏偏任她頭暈、氣悶,心疼得仿若死去,從小沒病沒災的身體卻照樣跟小強一樣堅韌,硬是暈不過去,隻能意識清醒地看著他從她的視線裏遠去,走向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