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她隻能對張成隴更加的小心伺候了。
更加的表忠心了。
希望能慢慢拉回張成隴的心吧。
這是最好的狀況了,若是不成,她也隻能再出去謀下家了。
總之,她是絕對不願意出去和她爹一起去吃苦的,她過不了那麼苦的日子,她與她娘當初在沙洲縣時,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
現在娘跑了,跟了她爹,她爹讓她跟尋常百姓家裏的丫頭一樣做活計,穿粗布衣裳,她怎麼受得了?她過不了這樣的日子。
有一次她去給她爹送飯,無意間遇上了張主簿,把飯菜沷灑在了張主簿的身上,張主簿就看上了她。
張主簿以為那是兩人第一次相遇,實際是古秀兒早就打聽好了張主簿的身份與地位,無數次策劃過多次的兩人相遇場景,她衣著打扮一舉一動,都是在心裏模擬了多次,最好看的衣服,最好看的發式,最好看最適當的市井年輕漂亮少女的姿態神情……
費盡心機謀劃了這麼久,結果現在一招走錯,就陷入了困局。
她之所以在廖青許嬌嬌她們來的時候,就針對她們,一是因為恨老許家,二也是因為怕許嬌嬌她們在寒城立下了足,把她的事情抖出來,讓她過不了好日子。
就想幫張主簿把他們早點弄垮,趕出寒城去……
總之,這步棋好像走錯了。
後悔也來不及。
隻能後麵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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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樓,廖青直接去了周老漢家,把周老漢和車正廷一起接到了衙門住下。
這是與許嬌嬌、紀師爺一起商量了一番,作出的決定。
今天與張主簿徹底翻臉了,為防止其狗急跳牆,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來,必須得小心一些,提高警惕,不能把期望寄托在僥幸上麵。
既然那個趙捕頭始終不見人影,廖青便打算把周老漢一案作為突破口,把張主簿多年織就的關係網撕開一道口子。
而且速度要快,不能給張主簿一夥太多時間的應對。
周老漢一案看似跟張主簿沒有直接關係,但從周小柴走進賭坊,到進衙門牢中身亡,有多人牽涉其中,廖青相信,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與張主簿有關,不然其怎麼會成為寒城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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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外的更北邊。
淩厲的寒風像刀子一般,肆意切割著界寒山上的空氣。
某一處山穀中,幾十座石屋散亂地建在靠山的地方。
這些石屋比寒城裏的那些普通石屋要高出很多,石屋四周,隱約可見一些大塊的骨頭散落在雪地中。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其中一座石屋走了出來,抬眼望了望四周,須臾,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牛角樣的東西,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嗚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蕩在山穀中,不過一會兒,一些同樣高大的人影紛紛從石屋中走出,走進了最中間的一座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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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一個頭戴巾幘的老頭走進了“包你贏”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