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我們家現在情況不好,我爹的呆癡症又犯了,看病的銀錢都沒有,你忍心你一個人在老許家吃香的喝辣的,放著我們父女不管嗎?我爹以前對你也是有恩的,你們家以前困難的時候,你爹要賣你,你又是個瘸子,賣不出價格來,是我爹開高價銀子,給你們家解了燃眉之急的,大富,做人不能忘本啊!我爹清醒的時候,你捫著良心說,我爹對你咋樣?是不是拿你當半個兒子看待的?”

……

蔡氏一番深情的剖析往事。

任許張氏怎麼抽打,她也不走,一邊躲閃,一邊叫喊。

許嬌嬌看著不是個辦法。

現在她出手把蔡氏弄走,蔡氏也惹出了這麼大一場簍子。

這些話,這麼多人都聽到了。

裏裏外外的。

屋裏的段家人,段秋蘭她們肯定也都聽到了。

這心裏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一些陰影。

許老三不出麵不能行了。

還有,許嬌嬌可以肯定蔡氏是假瘋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趁今天故意來鬧翻許老三與段秋蘭的好事的。

這時候,老許家的大院門從裏麵打開了。

許老三,段秋蘭,還有許有德,以及裏正,許家長輩們,段家人等,全部都出來了。

此時的許老三氣得臉色發白。

“蔡氏,你恬不知恥!你還有臉來我們家!”

他是個斯文人,罵不出什麼惡毒的話,這恬不知恥算是他最重的話了。

蔡氏一見許老三出來了。

她嘩的一下子,鼻涕眼淚都湧了出來,“大富,大富啊!我終於見到你了,我這一年來,沒有臉來見你,我時刻都想念著你,大富,我知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啊,你娶這勞什子半路來的寡婦,萬一被克死了,那我可怎麼辦唷!”

段秋蘭的神色一暗。

她是寡婦,就忌諱人說她克夫。

她嫁的丈夫本來剛結婚時,身體底子就不怎麼好,是病死的,不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橫死的。

可是,誰人能管這麼多,說起寡婦就想到克夫兩個字。

這蔡氏凶名遠播,段秋蘭早已經聽說過蔡氏的大名,一直挺忐忑的,也很同情許老三。

並且以為她瘋了,沒有自我意識了。

沒想到,今天看到了如此凶神惡煞的真人,心裏跳得厲害,又難受得厲害。

許老三氣極,“你住嘴!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官老爺判的,人人都知曉,打了脫離書,你我人手一份的,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也沒用!”

“還有,我娶秋蘭是我願意,你別扯到她的頭上,別說她克不克夫,就算她真克夫,我也願意娶秋蘭!”

一席話,說得斬釘截鐵的。

段家人臉上都鬆落了一下表情。

許老三平時待人客客氣氣,連高聲說話都很少。

麵對如此強勢的蔡氏,他能這樣回複,維護段秋蘭,可見對段秋蘭是放在心上,打算與段秋蘭好生過日子的。

段秋蘭一顆懸著的心,也稍微回旋了一下。

蔡氏就算是再一百個可惡,沒道理,與許老三是多年夫妻,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