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敢提,許張氏估計能當場讓許老二休了她。
不是開玩笑的。
元婆子悻悻的住了嘴,“行了,行了,我不說了,我這不是心裏有氣嘛,這麼好的一門婚事,你不想著你大侄子,還不是嫌棄你娘家窮,可是,閨女啊,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別人嫌棄,你可不能嫌棄啊!閨女,老娘可是指望著你養老過活了。”
“我沒嫌棄過,娘,您放心,我不提,是婆婆對我們老元家有意見,提了隻會挨罵,不會答應的,沒得找這種不自在。那段時間,大侄子不是在您老的授意之下,隔三岔五的來我們家看我嘛,也沒見老妹看上眼的,所以,我就更不敢提了。現在事情過去了,您老千萬別再說這事兒了。”元氏連忙交待。
那都是年前的事情了。
許張氏一放出話,想給許嬌嬌說親事兒。
就有附近的後生們經常來老許家附近逗留,出沒。
她那大侄子就是其中一個。
想起來就丟人現眼,那時候,許張氏看她的眼睛都是帶著嘲諷與不屑的。
大侄子也受不了許張氏的那個眼神兒,來了幾天,就再也不來了。
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沒想元婆子今天又舊事重提。
元婆子道,“好,不提了,今天來是給你報個好消息的,昨天有媒婆上門來,說給你大侄子物色一門親事,姑娘是個好姑娘,是隔壁村的,模樣周正,至少比你們老許家豬一樣的嬌嬌女強多了,說手腳也勤快,今年十六歲,年紀也好,家裏兄弟姐妹不少,也是個好生養的……”
說著,元婆子自己都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元氏鬆了一口氣,也笑道,“那挺好啊!相看過了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說親?”
“還沒有,媒婆是個靠譜的,說得應該八九差不離,那姑娘的名字,我們也打聽過,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媒婆說了,姑娘家裏兄弟多,要十兩銀子的聘禮!春花,我們家裏現在是半兩銀子也拿不出來,十兩銀子啊,這不是把我們老元家往絕路上逼嗎?”
春花是元氏的名字,元春花。
“啊!怎麼要這麼多?十兩也太多了一些吧,現在聘禮行情都這麼高了嗎?我怎麼聽人說,也就三四兩就行了?最多的也不過是五兩六兩的,這十兩銀子太多了!這是賣女兒吧,咱們家小海是全全整整的人,又不是那殘廢聾子瞎子跛子的,不興買媳婦的吧!”
元婆子道,“可不是?可是媒婆說這是十裏八鄉的好姑娘,聘禮自然不一樣,還說姑娘嫁過來,以後就是沷出去的水了,保證不往娘家拔拉,還說聘禮到位了,也不全落下,還可以陪嫁一些東西,把婚事辦得體體麵麵的……說得好聽,反正我是不答應的,最後還了還價,定了八兩銀子聘禮。”
說著,就眼巴巴的望向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