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四在外麵浪,晚上回來得晚一些,隻吃了一個果子,不知道喝湯的事情。

“當真?”他轉頭問羅氏。

羅氏直點頭,“是真的,老妹兒讓孩子們去廚房裏喝的,我在外麵都看到了,老遠就聞到清香味兒。”

光回憶起那個場景來,饞得羅氏都有點想流口水了。

給五郎洗腳都心不在焉了,“蘑菇湯當真好喝?什麼味道的?下次,小六子,你能不能給娘帶點回來喝?你們老姑也真是的,那麼多人喝,也不給我這個嫂子分個一碗半碗的,我也好久沒喝到蘑菇湯的味兒了。果子也就給那麼幾個個,能沾什麼牙縫邊邊兒……”

許老四回來得正及時,趕上了最後一個枇杷果子。

“你個整天就知道吃的婆娘,你又想找罵了,老妹兒能分給孩子喝一口半口的,都是老妹兒仁慈了,你敢喝半口?我老娘不把你屎都給罵出來!你休想打什麼歪主意兒,老子是當家爺們,都沒有享受過那種待遇,你個婆娘成天就知道歪想。老子妹妹送過來的野果子,老子要是遲一步回來,都要落入你個婆娘的嘴裏了……你個老娘們,你是餓死鬼投胎吧!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吃不死你!”

罵完羅氏,許老四還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當中,“你們老姑可能是今天落了水,腦子抽筋了,所以給你們分吃喝,你們也別淨想美事,還想以後從你們老姑裏那裏虎口奪食,老姑給你們就拿著,不給一定不能開口要,知道嗎?不要聽你們餓死鬼投胎的娘的話,要不然,她把你們坑到泥巴堆裏,你們爬都爬不出來。”

三隻小豆丁齊聲道,“知道了,爹。”

羅氏就是個不要臉的嬉皮貨,給五郎馬馬虎虎洗完了,就順手撈小六子洗。

木盆裏的水也懶得換。

三個兒子都洗一盆子水,前麵兩隻已經洗完了,水已經混黑得不成樣子了。

她也懶得出門換新水。

就那樣,把小六又抹一遍。

“我怎麼會坑我兒子們?你會不會當爹?說話要憑良心!那個,三郎,五郎,你們明天幫老姑上樹摘果子的時候,給你爹也摘一些回來,你老姑摘得這果子味道還可以,酸甜酸甜的,你爹今天就隻吃了一個,沒吃好。”

許老四笑罵道,“我去你大爺的!羅氏,你還有臉說,老子要不是回來及時,一個都吃不到,還有,你自己想吃就直說,打著老子的旗號,坑兒子們,你還是個人嗎?”

羅氏臉色半分沒變,也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不都是沒吃好嗎?反正果子也不要錢,是山裏頭長的,老姑能摘得,我們就摘不得了?咱們兒子給咱們摘果子吃,孝敬咱們,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當家的,我們也開始享福了,兒子們終於熬大了,都能幫咱上樹摘果子吃了,我心裏美滋滋著呢。”

許老四看不得羅氏那提起吃的來,就一點臉不要的破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