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退了,他未退,孤伶伶的立在原地,如驚鴻一般,令人側目。

現場的人都陡然一靜。

連王小麻子的哀嚎聲都不由得止住了。

隻聽廖青開口了,“許家大娘,這樣吧,許廖兩家的親事就算了吧。”

語氣淡淡的,就這麼一句,簡短,又意味深長。

許張氏趕緊開口分辯道,“不是,廖青啊,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家嬌嬌跟這二流子沒啥,就是這個狗東西一直在沷髒水到我們嬌嬌身上,廖青,你要心裏生氣,咱們一起揍這個狗東西,像他這樣作死的,咱們砍死他,他們老王家都不敢來放個屁!”

廖青還是神情不變,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可這一聲哦,更加的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了。

讓許張氏這等張嘴就能顛倒黑白的人都有些不好接口了。

這邊,圍觀的鄉鄰們也紛紛稱奇,這廖姓後生的頭上有綠得跑馬的跡象了,換成一般人,都會忍不住有所表示吧,而這個少年,竟然沉穩如斯,既不鬧也不多說,讓人不由刮目相看。

氣氛尷尬當中,許張氏對著身後大罵道,“老二媳婦,老四媳婦,二郎,三郎,你們都是死的啊!還不趕緊把這個遭瘟的狗東西,給趕遠點……”

許家被點名的人,都上前準備去拖王小麻子。

王小麻子一看,更加賣命的嚎,“嬌嬌啊!快出來啊!我要流血流死了啊……”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王小麻子吸引了過去。

今天這事情,看樣子是要鬧大了,有好戲看了。

王小麻子都成這樣了,還不走,是真有依仗啊!

難不成,許家嬌嬌真的跟王小麻子有一腿不成?

……

正在鬧哄哄一團糟的時候,院子裏頭傳來一個少女清淡的聲音。

“你要流血死了關我什麼事?像你這樣的禍害,死了也是活該。”

眾人望了過去。

就見身材圓潤的少女從院子裏走了出來,臉上肉嘟嘟的,厚厚的雙下巴,五官倒是生得不錯,但是滿臉橫肉,再不錯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如今這個年頭,誰家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長得這般福氣的,方圓十裏都隻有許家嬌嬌一個人。

許嬌剛穿越,依她謹慎的性格,是想再觀察幾天,省得露出些什麼馬腳來。

原本不打算出來趟這趟混水的,在屋裏頭躺著聽外麵的動靜。

鬧成了這樣,她這個當事人要是再不出來,這王小麻子怕是將許家屋頂都要叫穿了。

所以,不得以,從床上爬起來,這副肥碩的身材,起身,穿衣,彎腰穿鞋子都費了老大的勁。

她一出場,眾人唰得一下,目光都是看向了她。

特別是王小麻子,目光熱切,充滿了希望。

廖青還是不動聲色,麵無表情,隻在眼底閃過一絲若隱若現的厭惡,一晃而過。

許張氏心疼的迎了上來,“我的嬌嬌,你剛落了水,感染了風寒,你出來作啥子?小心吹了風,病又加重了,快回屋去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