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縣舜山觀,彭升。”

“同舟練山觀…”

這些道長們走進來,自報家門。

為何前來?

自然是因為昨天那封信。

幾乎都是沒什麼名氣的小道觀,一個個道長,論道行也沒幾分。

但勝在年紀大,修道時間長,輩分高。

雖然道行一般,甚至也就是剛剛入門的地步,但不妨礙他們有一顆除魔衛道的心。

三十多位道長,幾乎都是一人前來。

小道觀,沒多少弟子。

就算有,也得留下看道觀。

大部分還是過得比較寒磣的,有幾個道長的道服,都縫補過。

但每個人的腰杆都挺得筆直,黝黑皮膚下,一雙眼睛綻亮。

能守住道觀這麼多年,這些道長,心智都遠比一般人更堅毅。

大部分道長所在的道觀,幾乎都是在偏遠的山區裏,也有一些是在遠離縣城的鄉村山上。

這類道觀,常年沒有遊客,更不要說香火。

將道觀維持下去,靠的是心底那份對道的堅持。

這類的老道士,才是現存最多的群體。

他們沒什麼道行,懂一些符篆之術,懂一些驅鬼超度的流程。

大部分時間都是給附近的村民做身後事,或是哪家喬遷,坐坐法事。

再或者替人選墳之類。

至於看手相這種事情,他們則不怎麼做。

主要還是不懂。

術業有專攻。

他們入門就不是走的這一派,哪能亂忽悠人。

但也不能因為他們沒什麼名氣,沒什麼錢,而瞧不起他們。

相反。

他們這股對道的敬畏,近乎無欲無求,無癡無嗔的修道心念,讓他們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每年舉辦的大型道教盛會,他們都會參加。

且在盛會之中,沒人會怠慢。

便是明北餘靜舟遇見了,也持平輩禮。

沒有誰看不起誰,隻有自己看不起自己。

畢竟,道行並非是衡量地位的唯一標準。

“知夢感謝各位道長能夠前來。”

知夢親自將一張張太師椅搬過來,諸位道長一一落座。

相比知夢這一身隻用肉眼看,就能看出是高檔麵料的道服,這群道長的衣服,與之相比如米粒與皓月。

但這群道長,雖衣著簡譜,卻幹幹淨淨,十分利索,自由一股精氣神。

如此這般,知夢坐在其中,反而顯得輕浮。

但沒人在意這些。

“知夢住持,你的信,我收到了。”

已過花甲之齡的彭升道長,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大。

銀發有些散,皮膚黝黑,身材幹瘦,且隻有一米六五左右。

他說道:“信中的內容,如果屬實,今日陳玄陽敢來找你麻煩,我彭升第一個不饒他。”

知夢表情嚴肅:“彭升道長,我在信中所寫,一字字,一句句,絕無半點虛假。若有欺騙諸位道長,我知夢,活不能入道門,死不能入酆都,子孫後輩,世代為奴為娼!”

他突然發了這麼狠的毒誓,反倒讓彭升麵帶歉色:“知夢住持言重了,是我多嘴。”

知夢歎氣道:“我自然理解諸位道長,畢竟,信裏內容是我一家之言。但諸位道長大可放心,我知夢絕不是那種滿嘴謊話之人。陳玄陽今天就來,等他來,諸位道長可讓他與我當麵對質。”

眾人微微點頭,心中已經完全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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