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聲音如冰錐,幽然吐出,卻字字紮人心上。
他站了起來,走到那人跟前,居高臨下的模樣,如俯瞰一切的帝王。
“死,或,生不如死。”
那人抬起頭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簡直比葉織星在夢裏看到的那些鬼臉還要可怕,他嘴唇腫著,連發聲都很艱難,“說……我……說……”
戰君遇轉身,眼神正好捕捉到了樓上的一抹白裙倩影。
葉織星嚇得忙背過身去,捂著胸口,大喘氣。
剛才該是被他看到了吧?
還好,腳邊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來的奶油壯膽,要不然她非得驚嚇的叫出聲來。
誰能想到在她麵前,一副沒心沒肺模樣的戰君遇,人前,卻是和活閻王沒差別。
她……死過一次的人,居然都怕了。
天呐,她到底是在和什麼人做交易?魔鬼嗎?
她不是沒見過壞人,但是在一個人麵前,生死如無物,那就可怕了。
葉織星正準備偷溜回房間,嗖的一下,懷裏的奶油一竄而過,她跟著轉身,修長結實的手臂探了過來,將她壓製在和牆壁逼仄的空間裏,吞噬掉她麵前的所有空氣。
男人清冽甘醇的氣息如風掃過她的麵頰。
葉織星呆愣的看著他,他什麼時候上來的?
他一襲黑衣,一塵不染,但葉織星腦子裏明晃晃的卻是剛才鮮血彌漫的畫麵,他的衣服上都似染了斑駁的鮮血。
“手有點涼……”
他掠過她的麵頰,像是沒看到她眼裏的懼,一如既往的捏了捏她的手,低喃道。
她肩膀抽搭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縮,但她掙不脫。
半響,他居然主動放開了,而後蹲下身去,捧起她的腳。
腳底暖融融的,葉織星這才發現,他居然親手為她穿上拖鞋。
男式的拖鞋,不怎麼合適,寬大得很,但聊勝於無。
他站了起來,臉上又掛著一貫的邪笑,“大病初愈,乖乖回房間呆著去。”
頓了頓,“大人談事,小孩子不要出來。”
“……”
畫風又回來了,眼前這個熟悉的他。
可分明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他和她之間沒代溝的?
現在又以大人自居?
切!
葉織星撇了撇嘴,但不知為什麼,她竟頭一次發現自己讀懂了他。
看似雲淡風輕的笑容,但似乎隱藏著什麼。
他怕她怕他?
葉織星再想去讀,但他眸底的情緒一閃即逝。
之後的時間,葉織星果然乖乖待在房裏,不再出來。
那麼血腥的畫麵,她見了還怕發噩夢呢,每晚她做的噩夢已經夠多了……
期間,隻有芳姨時不時的送些讓人心情大好,做工精致的小甜品過來,她再也沒有見到戰君遇。
她私以為,他是有意避著她。
入夜——
白天看了那麼鮮血淋漓的畫麵,葉織星做的並不是噩夢,而是一場……狂野得無下限的春、夢。
火熱如烙鐵的身軀跟她緊貼著,與此同時,還在吮、著咬著她的柔唇,像是吃得津津有味。
這氣息,這感覺,似曾相識,撩撥得葉織星翻來覆去。。
可無論轉到哪邊,那股燥熱感都如影隨形,攀升得越來越高,溫度計瀕臨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