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毫無懸念地起晚了。
但好在,林家沒有等齊人一塊兒吃早餐的習慣,將尷尬程度稍稍降低了那麼一點點。
哪怕窗簾將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可還是有大量的光線穿透了進來,將室內照得一片通亮。
林初夏剛醒過來,才睜開惺忪的睡眼,頂上便傳來了男人悅耳低沉的磁音:“醒了?”
林初夏眨巴了下眼睛,撐著起身,然而起了一半卻又躺了回去。
顧聿衡看著她這動作,忍不住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怎麼?你也舍不得起來?”
林初夏麵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然後又慢悠悠地合上了眸子。
她是覺得累,不想起。
顧聿衡將腦袋埋進她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起。不想離開你。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想和你一輩子都像昨晚那樣。”
但是不行,他有要事在身,必須離開她一段時間。為了以後她能無憂無慮毫無危險地待在他身邊,他和她必須先分開一些時日。
顧聿衡留戀在她唇邊,咬著她目光盯著她道:“記得,待在這裏乖乖地等我回來接你去當新娘,哪兒也別去,知道了嗎?”
在錦繡穀,有林清澤在,他也會給她留些人手,他倒是不擔心什麼。隻要她乖乖地聽話,別亂跑就行。
林初夏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顧聿衡放開自己。
“記得,別亂跑。好好待在家裏陪爺爺奶奶,趁著出嫁前,好好陪陪老人,盡盡孝?”依舊有些不放心地道。
得了自由後,林初夏不耐煩地踢開他:“知道了,囉嗦鬼!”
囉嗦鬼?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這樣形容。
但,這輩子,他也就隻對她一個人囉嗦了。
……
吃完飯後,差不多就到了出發的時間。
因著來時的意外,這回回程不敢再用外頭的車子,是顧七開車過來接的顧聿衡。
午後兩點時分,一輛車穩穩地停靠在了院子裏。林奶奶杵著拐杖站在一邊,指揮著人將東西搬到車上。
因為擔心天氣悶熱導致變質,提前宰好的雞鴨放了冰塊一起放著,泡沫箱沒有密封好,有些血水滲了出來,流到了墊子上。
看到這些時,顧七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估計他們運回去的這一箱箱東西的價值,所有加起來都抵不上弄髒的這塊墊子的清洗費。
然而,沒有人在意這些,也沒有人說出來。
一旁,林奶奶還在叮囑著顧聿衡到家後記得要第一時間將後備箱裏的東西拿出來,該放冰箱保存的記得放進冰箱,不宜放冰箱儲存的比如香蕉就別放冰箱了……
老人家上了年紀,記憶力不太好,都是想到啥就說啥,語言有些混亂,顧聿衡臉上也沒見有厭煩的跡象,一直牽著林初夏的手,垂眸很認真地傾聽著。
不過,顧聿衡這個被拉著嘮叨的人沒有不耐煩,一旁的林清澤卻是有些不耐了:“奶,你再這麼嘮叨下去,估計天都要黑了,我看顧聿衡也不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