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眉間添了幾分失望,雖然她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要是那麼容易查到,定北侯和蘇氏怎麼可能不將凶手找出來替她出口惡氣,隻能說她們做事滴水不漏,抓不到把柄。
要是能找到當初坐馬車帶她們走的車夫就好了,她們墜崖時,車夫及時跳下馬車,肯定沒有死。
坑害未來的四皇子妃,是死罪,這麼隱秘的事,必定是心腹之人才敢去做,要不要把二太太身邊的貼身丫鬟秋蘭抓起來嚴加拷問一番?
就怕太衝動會打草驚蛇……
一路上,明妧都在走神,結果腦門挨了一擊,一顆金瓜子掉在地上。
明妧抬頭,就看到楚墨塵坐在樹上,俊朗的容貌,眉如墨畫,一雙妖魅鳳眸,帶著點點笑意,仿佛盛夏的天空,閃耀奪目,明妧心狠狠的顫了下,活脫脫一妖孽啊。
楚墨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風吹起他如綢緞般的墨發,順滑的明妧懷疑他是不是用了飄柔,隻見他好看的薔薇色唇瓣揚起,醇厚的聲音傳來,“把這場景記下來,回頭畫成畫給我。”
明妧眨眼,水瑩瑩的眸子清澈淡然,神情無辜又茫然道,“什麼畫?”
楚墨塵鳳眸微眯,唇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比起你的畫作,本世子倒覺得你裝傻充愣的本事更勝一籌。”
明妧恍然一笑,淡雅如山茶花,她道,“鎮南王世子是指街上的畫啊,方才鎮南王府的管事不是來說相信不是我畫的嗎?”
“那是說給別人聽的,”楚墨塵道。
明妧挑眉,這個別人,意有所指啊,不免感慨道,“想叫你一聲大哥還真不容易。”
一句話,楚墨塵的臉就黑成了鍋底,百試不爽。
我拿你當未婚妻,你卻拿我當大哥。
看著楚墨塵一副恨不得掐人脖子的神情,雪雁都不敢看,頭壓的低低的,看著草蔓裏那顆閃光的金瓜子,猶豫要不要撿起來,她記得喜兒有一顆金花生,就是撿的……
明妧心情好,就是這樣昂著脖子和人聊天,有些勢弱,她問道,“你來做什麼?”
話音一落,楚墨塵手裏就多了半截蠟燭,道,“怕你等的著急,我提前來赴約了。”
明妧嗓子一哏,聲音徒然拔高,“誰約你了?!”
楚墨塵轉悠著手裏的蠟燭道,“你讓丫鬟專程給我送一半蠟燭,還不是點的,不是約我晚上相見嗎?雖然這會兒是白天,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了。”
他俊逸的臉上,寫滿了你想做什麼,我都奉陪的神情。
明妧一口老血沒差點噴出來,這就是喜兒說的,她的意思,他都懂了?
他懂個毛線啊!
不過也不怪楚墨塵會錯意了,蠟燭一般隻有晚上才會用到,送一半的蠟燭,他以為明妧約他,蠟燭燃燒到一半的時辰相見。
大半夜,孤男寡女……
無恥!齷蹉!小人!
明妧氣的臉漲紅,和遠處盛開的牡丹花像極了,她哼哧道,“回去,你把蠟燭點上,有驚喜。”
丟下這一句,明妧轉身就走。
雪雁嚇著了,忙對楚墨塵道,“鎮南王世子,你可別聽我家姑娘的,這蠟燭有毒,千萬別點。”
說完,雪雁追著明妧跑遠。
樹上,楚墨塵臉沉了下來,如同六月暴風驟雨前的天空,陰沉壓抑。
趙風閃身上樹,道,“這蠟燭怎麼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