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笑一聲,明妧道,“我說什麼重話了,需要賠不是?擔心外人笑話侯府,笑話二房,就不許二妹妹出門,整日關在院子裏,給點吃的,那是養女兒嗎,養隻小貓小狗,還許它們出去溜幾圈!
今兒如果真有人笑話二妹妹吃牡丹花,那說明她沒見識!牡丹花清熱涼血,活血散瘀,能治心、腎、肝等經的伏火,是一味良藥,還能做牡丹羹,牡丹花瓣可蒸酒,做牡丹花醬,是一道美食,豈是那些毒草能比的,二妹妹隻是啞巴了,不是傻子,不會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
再說,二妹妹惜花,何錯之有?如果真有人來府裏做客,見二妹妹口不能言,不心生憐憫,反而背後笑話,這樣的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侯府離的遠遠的最好!”
明妧一口氣說完,都有些喘不上氣,話音一落,那邊一道醇厚的讚同聲傳來,“妧兒說的不錯!”
明妧撇頭望去,就見便宜老爹定北侯邁步走過來,陽光打在他身上,儒雅俊美。
二太太牙關緊咬,用帕子抹掉眼淚,福身道,“侯爺。”
定北侯先看了衛明蕙一眼,見她眼淚掛著睫毛上,欲落不落,晶瑩璀璨,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瞧見了蘇氏,當年初見,她也是這般模樣。
眸底閃過幾分憐惜,定北侯望著二太太道,“二弟妹顧慮太多了,如果真有人笑話蕙兒,這樣的人,我決不允許他們踏進定北侯府半步。”
二太太連連點頭,感動道,“蕙兒有妧兒還有侯爺這麼關心她,是她的福分,方才我隻是氣壞了,當初是我沒照顧好她,才讓蕙兒這樣,我心裏頭難受……”
衛明蕙走到二太太身邊,拽住她雲袖,撒嬌似的搖了搖,似乎在說她沒有怪她,懂事的叫人心疼。
二太太拍了拍衛明蕙的手,拿帕子幫她擦眼淚,柔聲叮囑道,“往後不能這樣了。”
衛明蕙重重的點頭,笑起來,嘴角有一淺淺梨渦,嬌俏天真。
那邊,一穿著鵝黃色裙裳的小丫鬟跑過來,一臉喜色道,“侯爺,皇上封四皇子為恒王了。”
明妧一直看著二太太幫衛明蕙擦眼淚,丫鬟一稟告四皇子封王,她就轉了身,一抹發自肺腑的笑容在她微紅的眼角蕩漾開,看著她笑,衛明蕙臉上的梨渦一點點消散,閃亮如星辰的眸光黯淡下來,落寞襯的她越發消瘦。
大概她也知道二太太喜歡衛明柔遠勝過她吧。
四皇子已經娶妻,一直住在宮裏不合適,他搬出皇宮住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倒也沒有多詫異,隻有欣喜。
定北侯邁步就走,二太太走了幾步,想起衛明蕙,又回頭叮囑四兒帶衛明蕙回去歇著,然後頭也沒回的去了長暉院。
衛明綺和謝婉華高興道,“三姐姐很快就搬出皇宮了,往後回府就容易多了,我們還可以去恒王府找她玩。”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神情興奮,迫不及待,明妧心道,就算衛明柔住在宮裏,也沒見得她出宮有多難。
她們一走,花園圍觀的丫鬟婆子也都散了,隻剩下她和衛明蕙以及各自的心腹丫鬟。
沒人在,明妧望著衛明蕙道,“既然藥丸苦,就不吃了吧。”
衛明蕙搖頭如撥浪鼓,她要吃,她迫不及待的想說話,再苦澀她也能忍。
見明妧不說話,她緊張的舉手作發誓狀,她保證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嘔吐,讓娘親生氣,更不會抖出來她。